够,可总嫌喝的不痛快。想不到今天竟能有此
口福一人独享一坛,小鱼啊小鱼,你真乃我知己也……”
小鱼微微一笑,反问道:
“笑书公子的知己,难道不是刚刚那位周大人?我哪里敢和他相提并论。”
江笑书摆摆手:
“非也,在我这儿,交朋友只看你秉性脾气,对不对胃口,什么尊卑贵贱,通通去他娘的。”
小鱼点头道:
“听闻笑书公子如此高论,倒比美酒还令人陶醉。”
江笑书却已提起了坛子:
,!
“话虽这么说,可快乐的时候没有酒,就像菜里没有盐,说得再带劲,也无谓的很。请!”
“请!”
二人酒坛相撞,随后各自饮下一大口,这陈年桃花酿当真是妙到了极处,闻着馥郁醉人,喝入口中时也好不辛辣,可酒液入喉,却如同一条火线般直入腹中,这时你才知道,此乃真正极醇的烈酒,不过酒味与花香相辅相成,几乎到了水乳交融,浑然一体的状态,这才闻不出来。
饮完一口,江笑书痛快的哈了口气,转过头去,只见小鱼也恰好看向自己,二人相视一笑,又碰着喝了一口。
放下酒坛,江笑书擦擦嘴问道:
“小鱼,你刚刚说,你很嫉妒?”
小鱼笑笑:
“你觉得我不该嫉妒?”
江笑书想了想,才回道:
“人不会嫉妒自己拥有的东西,所以你缺什么?”
小鱼笑道:
“我缺钱,就好比这两坛酒,都是拿你先前给我的银票付的,那本来是要赎身的。”
提到这个,江笑书突
然想起一事,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条:
“诺。”
小鱼接过一看,顿时一惊,这正是自己与王逵的婚契,她震声道:
“哪里来的?”
“自然是从王逵那儿偷来的咯,作局那一次,在芷江县衙门口,从他身上摸出来的,想着找个机会拿给你,谁知后来却发生这样多的事情,潇湘馆被烧了,王逵也死了,这玩意儿好像就没什么大用了……”说罢,江笑书耸耸肩:
“找个机会烧了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小鱼,就是余小芷,和那杂碎没半点关系,和潇湘馆也没半点关系。”
小鱼把婚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随后叹道:
“我作局害你,你却还想着帮我,你难道是个呆子?”
江笑书想了想,随后道:
“要是每被人骂一次呆子,就能救一个误入歧途的人,那我巴不得天天挨骂……”
见小鱼盯着自己,江笑书赶紧补充道:
“不过先说好,我会还嘴。”
小鱼取出火折子,将婚契烧掉,江笑书发现她的脸红红的,却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那火焰的色泽。
婚契烧完,小鱼低声道:
“你刚刚说,人不会嫉妒她有的东西,这句话说的很对。”
“所以你缺什么?别说是银子啊,大家都缺的东西,说着可就没劲了。”
“希望。”
“嗯?”
“我缺少希望。”小鱼低声道:
“偌大一个鼓瑟吹笙楼,人人都满含希望,唯独只有我心如死灰。”
江笑书安慰道:
“你
才二十来岁,未来还很长。”
“不,”小鱼黯然道:
“我是一个婊子,人尽可夫的婊子,王逵死了,可他造成的结局已无法改变,我永远是……小兰被找回来以后,江岳帮被灭以后,你们走了以后,我又该去做什么?”
说到这儿,小鱼抬头看向江笑书:
“笑书公子,我现在的模样很可笑吧?”
江笑书摇摇头:
“妓女也好,帝王也罢,只要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他就永远是个人,人活着,就会有希望。请你别再这么想了。”
小鱼闻言心里一动,突然道:
“我想请你听一段话。”
“洗耳恭听。”
“这是个很荒唐的想法,可我的确这么想——我认为这世上之人,应该人人平等,皇帝也好,乞丐也罢,或是王后公主,或是妓女戏子……大家生来平等,做人的权利不允许被任何人剥夺,也不能被任何人践踏。”
江笑书沉思良久,突然猛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