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力。
“带去他俩休息。”陈翘楚开口,头顶又是“刷刷”几声,
落下来几位“蝙蝠”,将两名昏迷者带出。
明明看似空荡荡的帮主办公处,却不知在暗处藏了多少只蝙蝠,难怪方才伟爷都已命在垂危,帮众们得不到允许,都不敢贸然进入。
陈翘楚走了下来,托起伟爷的脑袋,伸手一摸其心口,所幸,以两只“蝙蝠”脱力为代价,总算吊回了伟爷的这条命,他的心跳开始,呼吸也不再微弱。
陈翘楚沉着脸,揭开伟爷衣襟,顿时眼皮一跳——伟爷自肩头到双腿,四处是快刀利剑产生的伤痕,尤其是心口那一刀,更是深得吓人,皮肉外翻,似乎直贯入了胸腔。
陈翘楚手都有些颤抖,轻轻撑开心口的伤口,只见下面一片灰白,竟直接看见了胸骨,胸骨开裂,好不惨烈。
伤口被翻动,伟爷吃痛,“啊!”的一声转醒。
只见他眼睛瞪得像铜铃般,毫无章法的呓语起来:
“教书匠,跑!跑啊……江……盛……背信弃义!我不饶你们……放过我……好痛,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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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翘楚沉声道:
“阿伟,我是陈翘楚,你听得见么?没事了,我在。”
“陈,翘楚?”伟爷一呆,随后微微转头,无神的双眼看向头顶的陈翘楚,半晌后,呆呆问道:
“大姐?”
“是我,我在这里。”陈翘楚说罢,握住伟爷的手:
“是谁干的?”
提到这个,伟爷顿时激动起来,胸膛极速的上下起伏,满脸痛苦,最后双眼一闭,留下泪来:
“大姐,大姐……我、我们受了暗算啦!教书匠被偷袭,当场死了,他们俩又来追杀我,我手下用命拖他们,我就一路往总舵跑,我胸口中了一刀,掉进了河里……呜呜呜,两个背信弃义,暗算偷袭的小贼!”
“小白,他、他死了?”陈翘楚手一颤。
伟爷满脸痛苦:
“盛于烬那心狠手辣的狗蛮子,一刀砍下书呆子的头,我亲眼看见的……”
陈翘楚闭上眼睛,良久后,她死死攥住伟爷的手:
“你撑住,不要死,我已经失去了小白,不能再失去你。”
伟爷说了几句话后,已再没有了力气,他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找最好的郎中医治伟爷。”陈翘楚吩咐道,随后门外帮众便把伟爷抬了出去。
陈翘楚脚步沉重的坐回原位,喃喃道:
“我的直觉灵验了……”
随后她刚准备抬手,命人去请义父来商量,可想起义父走时的话,还有那不咸不淡的语气,陈翘楚又将手放了下来,自言自语道:
“这是我的江岳帮,我是帮主,我应该自己处理……”
不多时,又有探子来报,是武陵郡那边的消息,消息很短——江笑书在被押上京的途中逃跑,证据确凿,整个湘州已发布了最高通缉令。
“他到底想做什么……”陈翘楚喃喃道,随后便一直这么坐着,直到夜幕降临她才起身,独自踱入了伟爷的病房。
伟爷身受重伤,原本该十分疲倦才是,他
两个眼圈黑得吓人,可他却固执的将双眼睁得老大,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若非胸口还有呼吸,简直与死不瞑目之人没什么两样。
听得门口帮众说“帮主好”,伟爷赶紧想起身,却被陈翘楚抢上一步摁住:
“伤者不见礼,免了。”
随后她坐在床边,望着伟爷:
“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不好好歇歇?”
伟爷摇头:
“我睡不着。”
“睡不着?”
伟爷昂起头,盯着陈翘楚:
“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
“你可还记得,我上一次称呼你大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陈翘楚一呆,沉默半晌后,终于还是摇摇头:
“七八年前吧,具体记不清了。”
“是七年前的新年,那天是除夕,江岳帮从那天开始,在湘州扛旗立棍,整个湘州黑道,以你为尊,那天在岳阳楼上,你告诉我们,大姐这个称呼,没有帮主好听……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叫过你大姐了。”伟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大姐是阿伟的大姐,帮主是伟爷的帮主……身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