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获盛于烬,对于独龙哥来说实在是一件意外之喜,他立刻在身边紫带黑带高手的互送下,往码头走去。
“独龙哥,这下可真是立了大功啊!”旁边一位喽啰恭喜道。
“这蛮子胆子倒是不小,明明受了重伤,这个关头还敢回来,哈哈哈……”独龙哥哈哈大笑。
这由不得他不开心——四红带中,吴公子死于非命,手下被江盛二人屠戮殆尽,而伟爷手下被全灭,本人身负重伤,所谓红带的名头也名存实亡。而独龙哥此番,在如此短暂的时间,抓住凶手之一盛于烬,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足以彰显他的实力,自此以后,在江岳帮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马上写信通知帮主,”独龙哥吩咐道,随后他想了想,赶紧叫住送信的人:
“记住,只提盛于烬被我们抓到了,其他多余的话一句也别有。”
随后他又对左右道:
“你们也是一样,帮主问起来抓盛于烬的经过,你们切记不可多言,让我来给她说,明白了么?”
众手下纷纷了然的点头。
说话间,众人已快到了码头
“独龙哥,独龙哥……”远远的,就有一位帮众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来到面前匆忙行了一礼,随后躬身道:
“有人正在咱们码头门口,指名道姓要见您。”
独龙哥皱眉:
“什么人?”
“他自称武陵郡知府,周自得。”
…………
片刻后,码头大门。
武陵郡码头门口,是与其
他码头不同的,别的码头一年四季,总会散发出令人不适的鱼腥味,大门也多半爬满青苔,充满了江海的气息。
可武陵郡码头,从来只有一种味道——“鱼”的味道,那种由汗液、体味、血腥味构成的特殊气味,能让所有的升斗小民胆寒,却能让人牙子们欣喜若狂。
同时,武陵郡码头的门口,无论何时齐排都站着十余名手持利刃,凶神恶煞的刀斧手,个个都肌肉盘虬、满脸凶光,站在那儿,都不用舞刀动枪,只消目光一瞪,便足以让小儿止啼的狠角色。
此刻,刀斧手们却不由得满腹狐疑、面面相觑——这个门口的人,难道是疯了?
他们当然有人认出了门口之人正是武陵郡知府周自得,可是,前些年时,就在府衙之内,周自得都遭到江岳帮报复,险些被一刀开膛破肚,这群刀斧手中有二三人都参与过那次行动,自然印象深刻得紧。
可现在,周自得竟孤身一人,穿着宽袍大袖,大步来到武陵郡码头,大喊起来:
“我是武陵郡知府周自得,传王阳来见我!”
周自得年逾不惑,鬓发都有些斑白,加之多年政务操劳,就连背都有些佝偻,,一副垂老之相。他在门口呼喊时,气势倒是强大得紧,可声音却一点儿也不洪亮,别说和江岳帮内的粗人相比,就算比之其他的普通人,都嫌声音太小了些。
周自得说完这句话,随后便拢着宽袍
大袖,站在门口静静等待,码头在江畔,总是刮着风的,只见风声呼呼,吹得他衣袂摆动,他瘦削身形的轮廓也一览无余,众刀斧手见状,总觉得风再大些,只怕要连着周自得也一块吹跑了。
不过周自得的脚如钉子般定在原地,任由风声呼呼,任由江岳帮派人盘问,任由报信之人贴着他快步而出,他始终闭着眼一言不发,似乎铁了心非要等到独龙哥不可。
毕竟知府的官威仍在,倒也没人敢上前拉扯,不多时,周自得睁眼转头:
“王阳,你大胆。”
独龙哥还未说话,手下已经叫起来:
“说话客气些!”“你怎么敢直呼独龙哥大名?”“以为是官家的,好威风么!”“我看你来这儿,才是真正的大胆……”
面对手下和喽啰们的冷言冷语,周自得一言不发,只直勾勾的盯着独龙哥。
独龙哥对上这眼神,心中不由得一紧——我怎么会突然这么害怕?他不过是一个当了官的白痴而已……
他一抬手,手下呼声止歇,他朝周自得道:
“不知周大人所指何事?”
周自得沉声道:
“把盛于烬交还府衙,我恕你无罪。”
“哈哈,”独龙哥干笑一声:
“周大人说笑了,盛于烬是我帮抓住的,哪里有‘归还’这一说?周大人若是诚心诚意求我,我心情好,多半会审完盛于烬后,给你一份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