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住了盛于烬咽喉。
她的手越收越紧,盛于烬脸色迅速胀红发紫,可陈翘楚却丝毫不放松,又过了数息,盛于烬全身痉挛开来,舌头不由自主的伸出,眼珠暴出,似乎下一刻就要掉落。
就在此时,陈翘楚接过伟爷手里的东西,提到了盛于烬的眼前。
濒死的
盛于烬看见眼前的东西,立刻觉得一道麻意从头顶直灌到脚后跟,不知哪里生出了一分力量,疯狂的一挣,脖颈处陈翘楚的手竟被震开了一分。
“畜生!禽兽!啊啊啊啊啊……”盛于烬的声音从喉中挤出来,尖锐而又撕裂,他疯狂的挣扎着,虎吼着,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陈翘楚表情冷酷,提起左手的两个人头,猛的往盛于烬头上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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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于烬觉得自己头顶好像挨了狠狠的一榔头,颅顶几乎要碎裂开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数息,盛于烬猛的惊醒,抬起头来,便觉得头顶湿漉漉的,一对黏稠滑腻的东西从头上落了下来,搭在了他的脸上。
盛于烬下意识一抖,那堆东西便落在了身下,他定睛一瞧,立刻目眦欲裂。
他看见了黑色的头发,棕色的发簪、贴在地上的眼珠、四只耳朵、还有在耳朵上的四分五裂的皮肤……这些东西被红白相间的东西浸泡着,正从自己脸上头上滑落,流了一地。
盛于烬眼中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明明没有被卡着,却半个字也蹦不出来。
头顶陈翘楚的声音传来:
“余家夫妇死无全尸,全是因为你。”
盛于烬不自主的想伸手,去聚拢身下的遗体,可手刚刚一动,便被铁链牢牢扯住,一寸也动不了,他握紧拳头,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可怜的余
家夫妇,碎裂的头颅四分五裂,就这么不受控制的从盛于烬脸上身上留下,混合着盛于烬自己的鲜血,落在地上,盛于烬眼睁睁看着,心中大恸,已几乎快要崩溃。
“啪!”一只脚闯入视野,咔嚓一声,踩住了那折断的发簪,盛于烬身子一震,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只听咔嚓咔嚓声不断,那坚硬的发簪被碾得粉碎,随后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就像在软泥上行走的声音,盛于烬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那发簪碎了,陈翘楚的靴子不再是在碾压余家夫妇的遗体,而是将自己的五脏六腑掏了出来,碾了个稀碎。
陈翘楚冷声道:
“这仅仅是个警告……阿伟,他交给你了,除了要活着之外,你可以做任何事。”
一旁的阿伟立刻应道:
“是。”
陈翘楚的脚步声离开了,随后盛于烬觉得有一只手掐住了自己下颚,猛的朝上一抬,接着伟爷道:
“很难过吧?盛于烬,你杀我弟弟王逵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这天?”
盛于烬觉得自己突然能说话了,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暴喝道:
“他该死!”
这声大喝简直快把监牢的顶给震塌了,盛于烬觉得捏住下颚的手一颤,伟爷被吓得几乎放脱了手。
盛于烬心中思绪剧烈波动,闭上眼睛,余家夫妇可怜的境况却在眼前不断浮现,这令他万分痛苦,脑中那根弦不断的绷紧,几乎立刻就要崩溃。
这时,伟爷也
回过神来,想到自己被一个囚徒吓成这样,他不由得恼羞成怒,提起拐杖,便猛的朝盛于烬胸口直戳过去。
“叮”一声轻响,伟爷一惊——他身上有内甲?
他立刻上前,撕开盛于烬衣襟,只见裸露在外的皮肤,竟浮现出一种奇异的赤色,好像海边礁石。
“原来是横练。”伟爷冷笑道:
“盛于烬,你了不起,这种情况,还能吼得那么大声,加上横练护体,哼……我这就破了你的横练!让你武功全失!成为残废!”
伟爷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可这声音在盛于烬耳中却迅速衰减了下去——他身体经历了折磨,又亲眼目睹了余家夫妇的惨状,情绪激荡,精神到了极限,已不受控制的晕倒。
可就在意识即将完全失去的那一刻,盛于烬觉得丹田一凉,随后,一道剧痛和麻痒猝不及防的袭来,令他瞬间清醒,叫出了声:
“呃啊!”
盛于烬睁开眼,只见伟爷用手帕包住一枚奇怪的钉子,往自己的丹田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