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盛于烬才被江岳帮抓到,中间隔了有三天,这三天他被谁带走了?更奇怪的是,带走他的人,为什么又要在三天后把他放出来,被独龙哥抓到?最最奇怪的是,明明盛于烬输了,我也没在场,三刀吏和他们的主人吴公子却反倒惨死了,王伟也被打成了重伤,而且伤口很像我的手笔?”
“你是说……”
“有人彻底激化了我和江岳帮的矛盾,双方都觉得对方背弃了诺言,从那时开始不死不休。不过话说回来,我从未打算放过江岳帮,他们或许有意与我交好,但我是一定不死不休的……说远了,这个在武陵郡暗中作梗的,自然又是这个冒充我的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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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个组织?而且还又冒充了你?”
“是啊,我要是你啊,听见江笑书这么说,恐怕都忍不住想笑出来——江笑书这小贼伶牙俐齿,拼了命的给自己脱罪,但连基本的逻辑都没有,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啦……”
那人没有丝毫笑意,而是认真的问道:
“还有呢?”
“还有,我翻遍了江岳帮的所有线索,发现他们并没有雇佣覃栀芊来杀我,可我的确被她追杀了,被逼得跳崖,险些死去。”
“有人暗中雇佣了覃栀芊?”
“不错。”
“还是那个冒充假扮你,给你作局下套的组织?”
“额……他娘的!”江笑书忍不住失笑:
“说真的,我要是你,我都想把江笑书绑起来,狠狠呼他嘴巴子了,太能编了,呵呵呵……”
“可你没有说谎,是么?”那人神色不变。
江笑书笑声戛然而止,正色道:
“不错,我没有说谎。但这一切都没有证据,我知道,说了也没法脱罪,我很快会被杀头。可我还是要说的,因为我更加知道,真相是杀不死的!”
待那人记录完毕,江笑书转过了身:
“我要说的全部都说完了,再怎么审也没有多的东西,死谏脱逃、偷盗虎符、擅自调兵、领兵干政、擅杀官员、蔑视皇权……这些罪我江笑书都认,这颗人头,你们拿去便是,动手吧!”
江笑书闭目抬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回顾自己的一生了,在和小鱼逃亡的路上,他就曾给自己的墓志铭打好了腹稿,所以到此刻,他没有从头回顾自己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前半生,而是想起了些别的——
爹、娘、江敬文他们……受我牵连,不知道会降多大的罪,不过爹功劳巨大,娘是皇亲国戚,况且我已伏法,想来他们不至于有牢狱之祸。
随后,他问自己值得么?
是值得的,当然不是因为小鱼姑娘很漂亮,而是因为正义不是生意,不能像商人那样算账,为了一丝微弱的正义,无数人付出了生命,仍然是值得的,因为黑暗中唯一的光,代表着希望。
希望,希望……他记得自己听了、也说了很多次,活着就有希望。可现在自己就要死了,难道就没有希望了么?
不是的,希望会活下去,直到像那芷草一样发芽开花。他坚信着这一点,三湘四水的阳光绝不会再度罩上乌云。
可惜,这天下还有大片阴霾,我却来不及去扫他们了。江笑书不由得惋惜,随后又释然——他的朋友们会去做的,正直之士会去做的,天下有心之人都会去做的。
一切似乎都没有遗憾了吧?江笑书皱了皱眉,此时此刻,他想起了黎慕江,那个又倔又笨的臭小妞儿,江笑书咧开嘴——要是这时候能抱着这小妞儿坦然赴死,那才叫一个英俊潇洒、万古流芳……
“江笑书,下跪接旨。”那人的声音传来。
江笑书坦然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笑书湘州之行前,朕授便宜行事之权,湘州上下,见之如朕亲临。钦此。”
江笑书一呆:
“什么?”
那人想了想,随后说道:
“领兵干政、擅杀官员、蔑视皇权这些罪名,都不成立了。”
江笑书疑惑的眨了眨眼:
“啊?”
那人随后从怀中摸出一纸公文,递给了江笑书。
江笑书接过公文,大脑一片空白,明明公文上的字都认识,却半个字也进不去脑子。
“这是兵部的帅令”那人解释道,随后指向署名处:
“玉玺、兵部各级官员公章、江尚书本人的印,早已盖齐,所以江公子并没有偷盗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