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维护正义,我是多么伟大高尚……现在想来,当真愚蠢到了头。”
听到这儿,持刀人反问道:
“周大人,先前独龙哥犯法报复于你,你那时为何不死谏上京,告发独龙哥呢?”
周自得沉默了,良久后,他随后忽然掩面:
“我、我真是个没有用的人!在经历独龙哥报复后,我终于明白了自己力量的弱小,于是从此以后我定下两条为官方略——第一、我力量如此衰微,天下其他地方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只努力维护好我治下武陵郡即可……我知道这是逃避和退缩,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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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知道,这是你能力范围内能做得最好的了。”
“不错。”
“你刚刚说两条方略,第二条呢?”
“第二条,我知道自己若死谏,至少能换掉一个大人物,可我的生命只有一条,所以我要在有生之年,打击掉一个在武陵郡犯法的大人物,独龙哥不再被我视为最大的敌人,我心中的假想敌,至少是陈翘楚,或者他背后更大的靠山!由此一来,树倒猢狲散,说不定以我一死,竟换来武陵郡、乃至整个湘州的安定繁荣……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江笑书竟然被你当成了那个最大的‘恶人’。”持刀人替他续了下去。
周自得点点头,叹息道:
“可惜,我直到死前,都没有亲口对江公子道歉,得到他的原谅。更可惜,在这之前我没想通这些道理,也没有更大的力量,连武陵郡的百姓都没护住。最可惜的是,焕然一新的湘州,我却看不到了……我终于明白,为官只需要记住‘法治高过人治,百姓之言胜过圣人之言’这个道理,就能战无不胜,可我却没时间了……”
持刀人点点头:
“周大人,不知不觉间,我们居然说了这么多话了。我知道你是好官,可原以为你还会像之前那样迂腐,却想不到你现在如此通透,真是令人佩服。”
周自得的注意力重新被脖颈上的利刃引了回来,他冷哼一声:
“哼,可惜我越好,对你们的威胁越大,所以欲杀我而后快,对么?江岳帮的余孽贼子!”
持刀人反问道:
“你凭什么说我来自江岳帮?”
“我只和江岳帮结过仇,你们恼羞成怒,当然会报复杀害我了!”
“我是江笑书的人。”
“江公子?”周自得愣了一下,随后断然摇头:
“不可能,江公子绝不是那等小人,即便我罪该万死,他也不肯原谅,可我一定会经过正式的审判才会被斩首。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派你鬼鬼祟祟的刺杀!”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杀你,江笑书要杀你?”持刀人收刀回鞘,笑了起来:
“我们不过是要送你上路而已。”
“黄泉路也是路,对么?”
“对的。不过不是黄泉路,是通天路。”
“哼,可笑的文字游戏……动手吧!”
“好。”
周自得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兹令周自得暂代湘州布政史一职,携秦麟杨问宏以下三十一人,湘州军军官若干,以及各地剩余无劣迹地方官员二十一人,处理湘州大小事宜。”耳边传来了江笑书的声音。
周自得扭头,发现不知何时,江笑书不知何时已坐在了自己背后的椅子上。见自己目光扫来,江笑书晃晃手里的文书:
“接着。”
周自得茫然地接了过去,发现这是一张“临时湘州布政史”的委任状。
“这下你手里的力量可不小啦。”持刀之人来到自己面前,拱手道:
“湘州都指挥使李天将,见过周大人。”
周自得完全摸不着头脑,看向江笑书:
“江公子,这是?”
“这是你应得的,”江笑书摆摆手:
“单单凭你的正直和一心为民,就不该只呆在一个小小的武陵郡,刚刚你关于‘法治人治’、‘百姓之言圣贤之言’的那番话,更是配得上这个统领湘州的布政史。”
周自得看着李天将和江笑书,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那先前是怎么回事?
“嘿嘿嘿,当然是在吓唬你啦,”江笑书挑挑眉:
“之前你可是让我蹲了囚车,现在吓唬你一下,就当扯平了吧。”
周自得终于明白,原来先前的“死亡威胁”,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