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着这个年轻人,卢锛面色大变:“小九!”
来者正是卢瑟,除了
卢瑟之外,自然还有辛兰,他们先是回到卢庄,发觉卢庄的变故之后便来江州寻卢铨,此时刚到,恰恰见着方才那一幕。
“小九你……你还活着?”
饶是卢锛这般年纪,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事情,可这个时候,还是禁不住瞠目结舌。卢潞之所以敢对着那庄子下手,便是因为推测卢瑟是死了,毕竟有传闻说卢瑟得罪了了不得的修行者,可卢瑟不但活着,而且好端端出现在卢锛面前!
“自然活着了,莫非大伯觉得小九该死?”卢瑟笑眯眯地问道。
此言一出,卢锛面上一红,他干咳了声:“哪里,哪里,你两年多未有音讯传来,族中都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吞吞吐吐地应付了几句,立刻转了回去,卢瑟的出现,让他再与卢铨争执失去了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个意外消息传回给父亲,好针对这个想出对策来。
卢瑟也没有管他,只是快步走向卢铨,闻声转回头来的卢铨,此刻热泪盈眶,嘴唇都有些哆嗦。不仅仅是因为欢喜,也是因为惭愧:卢瑟祖父母、父母两代待他恩重如山,卢瑟也一向对他敬重有加,他却不能为卢瑟保住小小的庄子,甚至卢瑟自己凭借智慧得来的坡田也尽数被族中收走。
他虽是一个普通人,却始终不敢忘恩义二字。
“十六叔!”
卢瑟见卢铨这苍老的模样,不禁有些心酸,单膝便给他跪了下来:“我回来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不跪君王,下不跪巨富,单单跪这对自己一心爱护的长辈。
“回……回来就好……小九,十六叔无能,对不住你……”
“十六叔可是为了庄子的事情?十六叔只管放心,那个庄子,剑庐宗不会要,也不敢要。”卢瑟道。
他有这个自信,凭借自己如今的修为地位,剑庐宗敢要他的庄子才怪,剑庐宗若是知道了他真实身份,那样的小庄子便是送上几十个给他,剑庐宗也会心甘情愿。
卢铨却不相信,他只当那是小九宽慰自己的,心中暗暗一叹,面上愧色更重了。卢瑟起身掺着他,直接进了店铺,旁边辛芝辛兰兄妹相会,自然又是一番亲昵。
剑庐宗在大唐是何等尊崇的地位,卢瑟在大庭广众之下,便说剑庐宗不敢要他的庄子,自然也有人将之传到了卢潞耳中。卢潞刚刚得知卢瑟回来,正为如何处置善后犯愁,考虑从哪儿挪一个庄子补偿给卢瑟,此时听了之后顿时大喜:“去将那卢瑟唤来,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他也敢说?”
去唤卢瑟之人才走,这边又有人来通禀:“真人来了!”
在卢氏家族中,被敬称为真人而不呼其名的,唯有卢漭一人,他的地位超然,就算是卢潞这个族长,也要视他脸色行事。因此他的到来通报只是形式,卢潞才反应过来,便听得一声大笑:“潞贤弟,一别两载,见你身子骨依旧健朗,我心中极是欢喜!”
紧接着,卢漭施然而入,他早过七十,可外表仍然如三十许人,卢潞每次见了,心中都不免生出嫉妒,只不过他明白要将这嫉妒深深藏在心中,脸上却堆起了厚厚的笑容:“漭哥,真人,你如何有暇回家!”
“自然是有事了。”卢漭仔细打量着卢潞,他与卢潞虽不是嫡亲兄弟,但两人相互扶持,他支持卢潞得到族长之位,卢潞则在财力上尽可能满足他的需求。只不过随着年纪增长,双方地位差距越来越大,如今旧日亲情在二人身上存留的已经不多了。卢漭想的是换一个能够给自己更多更大支持的族长,最好是自己这一支的人来担当,卢潞想的则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族长之位,最好还能在自己的嫡亲后裔中培养出一个修行者来,不让卢漭专美于前。
故此,两人相互间称呼得亲热,言语也极是兄友弟恭,实际上却各怀鬼胎。
“真人有什么事情只管遣人来吩咐一声便是,何须劳动亲自前来?”卢潞笑道。
“宗门需要建别院,因我卢氏乃是江州大族,所以遣我来问问,卢氏族中是否有合适地方。”卢漭淡淡地道:“族长,据我所知族中有五处地方灵气充蕴,充当百十名修行者的别院绰绰有余,族长意下如何?”
若是卢潞自己将之直接献给剑庐宗,他当然欢喜,可经过卢漭这一手,那功劳便变成了卢漭的了!卢潞脑子里转得飞快,终于一咬牙,虽然卢漭与他有分歧,可在剑庐宗里却又是有共同利益的!
“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