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被或浓或淡的野草和灌木覆盖着,空气中有股清醒的清凉味,耳朵传来溪流娟娟流过的轻响。
雷动带着吴坝酒和直立兽群走进那片野草灌木地。
他们今天要寻找雷动的扎根之处,也要找一个位置来挖类鲲的骸骨。
他们所在的这片地区底下,就是类鲲骸骨埋葬之处。
都说一鲸生,万物落;一鲸落,万物生。
这只类鲲死后掉落这里,时过境迁,风霜掩盖,泥土覆埋。
它的躯体化作这片丘陵地区的矮丘和山谷。
吴坝酒抬头,依然能看到天空上游荡着一个大点。
这是前段时间那头“下雨”的鲲的虚影。
一般来说,虚影活动的范围在骸骨的四周,不会离骸骨太远,越大的虚影活动范围越大。
看样子,几天后虚影又会再次降落,下一场让世间都受益的雨露。
啪啪——
雷动站在一块平地上欢快地拍着叶子。
“是这里没错吧?”
将骸骨挖出来时,周围的土地肯定会凹陷下去。
届时可能会引来山体滑坡,严重点的甚至会山崩。
只有让雷动扎根在那个洞内,用荆棘顶起地洞,才能阻止因洞引来的灾难。
得到最终确认后,吴坝酒将身后的直立兽群和雷动赶远一点。
他绕着雷动定好的位置走了一圈,飞到半空。
挂脖子上的沙漏里的银色能量只剩下芝麻一点。
吴坝酒转换光点视觉,清楚地“看到”地底深处埋着一具已经被腐蚀到一半的庞大的骸骨。
他伸出一只手,掌心对着地面,无形的能量从他身上浮现出来。
这股无形的能量,超越了直立兽群和雷动所能看到的界限。
这让他们直视吴坝酒时,一股幽深的恐惧在他们心头蔓延。
这种恐惧,不同于以往与强敌战斗时的战栗,这是一种来源于灵魂深处的畏惧。
这一刻,他们的灵魂清晰地意识到:
眼前这兽,不,这个存在,拥有可以随时决定他们命运,乃至生死的伟力。
这样的意识,让在场的所有生物体感寒冷,不由自主地颤抖。
就在这时,雷动动了。
他拳头大小的荆棘球瞬间张开,而后膨胀。
荆棘一圈又一圈地裹着他的本体,连同待在本体周围的直立兽群也被裹在了里面。
直到荆棘条团成一个球,雷动才停下来。
看到雷动按照自己的吩咐保护好直立兽群,吴坝酒再也无所畏惮。
他大胆地对着地面使用全部能量。
刹那间,大地开始颤动,地面崩裂,群鸟惊飞。
泥土宛如被巨大的力量推动,纷纷朝外翻涌而起。
坚硬的地面像被一只虚无的手撕开,尘土翻飞,土石迸散。
一个巨大的深坑以惊人的速度在眼前形成。
深坑之下,是和泥土混淆在一起的骸骨。
咔咔咔——
断裂声响起,几米长的骸骨款款升起,骸骨表层的泥被一层层剥离。
惨白中又泛黄的骸骨暴露在光之下,岁月的侵蚀让它看起来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尘埃。
但吴坝酒知道不是的。
这块骸骨虽然被微生物腐蚀了不少,大半部位都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但它内里依然充盈着力量。
包裹着雷动和直立兽群的荆棘球被打开了一个小洞。
里面的生物们无声地看着吴坝酒。
吴坝酒回以微笑,他连翻译一句话的能量都没了。
看着这幅笑容,待在荆棘球中的嗷噗噗失神了。
那天抬头时,眼前的神也是如此耀眼。
他的羽毛沐浴着璀璨的金色,他的身影在辰光之下过于耀眼。
他的面容在光芒之下模糊而神秘。
他带着那块庞大的骨头,仿佛融入了无垠的天空中,被那永生的天所吞噬。
明明这是让人感到壮丽的离别,但嗷噗噗内心深处却涌出一股冲动。
他不知道这股冲动的名字是什么,他向前踏出了一步。
但他的身边有只兽比他更快跑出去。
“嗷呜嗷呜!!”
嗷呜呜慌张地跑了出去,站在吴坝酒消失的地方。
他还想和吴坝酒战斗,还想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