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
为什么!
“嗷!”
又一只直立兽类被刺穿眉心倒下。
“怪物!”
无论怎么砍,无论眼前这个怪物受了多少伤害,怪物依然执着地用他的爪子刺穿他们的眉心。
“这和我们听说的不一样!”
直立兽类们第一次,萌生出后退的想法。
他们从嗷噗噗口中,从嗷呜呜口中,从所有和吴坝酒相处过的直立兽类口中听过善良的神的故事。
这个故事中,神教会了他们文字,付与他们守护神,授予了能让他们壮大发展的土地。
神将所有东西都给了他们,他们自然也能从神身上拿任何东西。
包括永生。
“他不是神,他是怪物!”
所有的直立兽类想起了,刚才吴坝酒脖子上血肉重新出现的那一幕。
他们真的能杀了眼前这只怪物吗?
就在他们惊恐之时,他们的眉心插入了一只手指,连带着待在爪子中的毒素也被渡了进去。
他们的世界归为黑暗。
拥有能量补充的吴坝酒,在这一刻就是无敌的存在。
他不会中毒,不会流血,不会感到疼。
厮杀之中,吴坝酒感受到了来自本能的畅快,这就像吸食了猫薄荷的猫一样,全身都在愉悦地呐喊着。
还想吸多一点,已经不需要抵挡爆炸虫蚁的爆炸攻击,反正他不会受伤。
再多一点,猩甜的鲜血泼到脸上,他们痛苦惶恐的表情映入异瞳。
多……吴坝酒喘着气,手上提着一把早已被炸得凹凸不平的黑鳞斧。
他用仿佛变得血红的异瞳看向场外的嗷呜呜和嗷噗噗。
那一刻,在两嗷眼中,他不再是神,反而更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哒——
迈出的步伐踢到了某只死去的兽的黑鳞刀。
吴坝酒微微一顿,终于从这阵酣畅中清醒过来。
他活动了一下被箭矢插成刺猬的身体,一边走近两嗷,一边将身上的箭矢取出来。
自此自终他都没有流血。
本来就是,无论是看听闻尝触还是血,都只是通过银色能量模拟出来的东西而已。
当他没有精力分心动用能量时,森的身体只会是一具用虚无能量构造的身体。
但嗷噗噗并不知道。
那十几天的相处经过几十年的沉淀,早已模糊不清,唯一剩下的是吴坝酒在空中消失融入天空的场面。
对啊,神怎么可能像他们一样流血?
那块化为虚无的血肉不就证明了一切吗。
他真的已经把神的血肉吃进肚子里了吗?
这怀疑一产生,所有和神经历的一切都变得似梦而非。
他哆嗦着手,放下了手上的弓,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他知道,他彻底地败了。
泪水从他的脸颊上流下,他用浑浊的眼瞳看向吴坝酒。
“神,我能否永生?”
“没有任何生物可以永生。”
吴坝酒漠然伸出手指。
处在平台边缘的嗷呜呜猛地抬头,他满是褶子的脸上已然全是泪水。
“嗷噗噗,一起,生活,不死!”
直到现在,嗷呜呜说话依然还是不利索,但他的语气恳切,恳切到吴坝酒将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就算嗷噗噗是你一把屎一把尿带大,你们生活在一起,你不想他死去。”
“但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嗷呜呜被这冷落寒霜的语气一颤,他看到了吴坝酒眼中趴在地上的自己。
在吴坝酒的眼睛中,他看到了心思赤裸的自己。
他趴着爬向吴坝酒,哀求着,
“嗷噗噗,制作武器,强大,吃饱,不死!”
吴坝酒嗤笑了声,把手指按在嗷噗噗的眉心之上。
他的手指里还有剩余的毒素。
这是涂在那块肉上最后剩下的毒。
现在他将这份毒还给嗷噗噗,也算是还了嗷噗噗给他两块肉的礼。
死亡来临,嗷噗噗全身放松下来,笑了。
他的脸上并没有即将死亡的恐惧。
他留恋地看着这么多年没有丝毫变化的面容,显露出如当年一样闪到他人眼睛的求知欲。
“神,我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