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厨房,江时野先仔细洗了手,又冲了一把脸,洗去归程路上的疲惫。
打开冰箱,庄桩做的食物被保鲜膜妥帖保存,美色尚存。
江时野心里有了数,手上却是拿出一包挂面,开始烧水下面条。
郁怀枳湿着头发,穿着江时野的衣服走进厨房的时候,江时野已经在热菜了。
听到脚步声,江时野向门口看了一眼,视线在郁怀枳身上略大一码的衣服上停留片刻,而后回过头,继续看微波炉运转。
厨房门大开着,郁怀枳便没有贴到他旁边,而是倚靠在门框上,专注注视着江时野。
食物的香味充溢着整个空间,郁怀枳却只觉得眼前人秀色可餐。
“再看我,也填不饱肚子。”
哪怕不回头,江时野也知道郁怀枳在看什么。
“我觉得可以。”
虽然江时野说的是事实,但郁怀枳就是想没话找话,和他多说几句。
“那我煮的面你也——”不用吃了。
江时野话没说完。
“叮。”
微波炉停止运转。
江时野便没再接话,而是去打开微波炉的门,拿起一块干净的布想要隔热把碗拿出来。
热气蒸腾,郁怀枳直觉察觉到危险。
他走上前,想从江时野手里拿过布,却被江时野躲过。
郁怀枳仍不放弃,强行从江时野手里把布拿了过来,然后笨拙地开始隔着布想拿出发烫的碗。
江时野在旁边看着,唇上不自觉微扬。
郁氏总裁也会有这样生疏手笨的模样。
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大家都是同样身份的学生时期。
为了接近江时野,郁怀枳尝试了不少自己从未经历的事,大家眼里完美优秀的优等生,频频在江时野面前出洋相。
那时的郁怀枳比现在还容易脸红,有时羞赧地想原地遁走,偏偏下一次又卷土重来。
好似哪怕江时野推开他无数次,他也能第无数加一次回到他身边。
……
江时野眨了眨眼,收回乍然飞散的思绪。
眼见郁怀枳折腾半天,只把那碗挪出了十厘米,江时野从他手里拿回那块布。
“我来。”他淡声道,语气里却多了些强硬。
郁怀枳抿了抿唇,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了他什么,只能添乱,于是还是收了手。
跟着江时野的脚步,郁怀枳走近餐桌。
注意到餐桌上放着两碗面,他有些惊喜地走到那碗面的前方:“这是给我的吗?”
江时野看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来。
没有得到答复,郁怀枳依然站着,似乎生怕坐了自己不该坐的位置。
江时野只得出声:“坐下吃吧,面要坨了。”
得到确认,郁怀枳喜上眉梢,乐滋滋地坐下。
他拿起筷子,一脸幸福地挑起面条,认真品味咀嚼,脸颊像仓鼠一样鼓起一小块。
江时野将他的情态都看在眼里。
他垂下眼,不动声色地开始吃面。
一碗面条下肚,郁怀枳甚至还将面汤也喝了。
肚子暖融融的,这种满足的感觉让郁怀枳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他好久没有这种吃饱的感觉了,之前无论吃什么,都味如嚼蜡,哪怕胃袋鸣叫着饥饿,他也不想去吃那些看着就倒胃口的饭菜。
可不知为什么,现在他吃的只是一碗普通的面条而已,甚至配菜都只是中午剩下的,他却感觉吃到了至顶美味,每个味蕾都如焕新生。
他的心理医生曾评价他情绪至上,他当时还不以为然,毕竟每次商业选择,他都冷静睿智,最终每每都能得到丰厚的回馈。
可是现在,郁怀枳突然明白了医生的意思。
江时野就是他情绪的阀门,只要他在,他与世间的一切便连通了,而一旦失去……
想到贫瘠乏味的前七年人生,郁怀枳心间莫名泛起一阵慌张。
一股终将失去的恐慌占领了他的大脑,让他无视此时庄桩还在屋内的现实,紧追两步就抱住了江时野的后腰。
江时野不过是在收碗而已,背上突然多了一个八爪鱼,成年男人的重量便压在了他的背上。
他身体略微前倾,手臂控制着手腕,没让碗从手里滑出去。
曾经郁怀枳也是黏人的,但至少还有些许矜持,现在却是没有了顾忌,动不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