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荼萝,这个时节播种,到秋末收获根茎,有多少,我们冯记都要,三十文一两。”他一边神秘兮兮说,一边伸出两根手指。
“一两三十文?”程景生震惊地问。
他从没听说过这种叫“荼萝”的药材,也不知为何能卖上这样惊人的高价,一两就能卖三十文,相当于一斤近五百文,都快赶上林下参的价格了。
那买办却呵呵一笑,说:“这可是外域来的好东西,包治百病,这些种子免费给你,房前屋后随便种,好活得很,秋天来卖钱,记得,这个东西只有我们冯记收。”
他显然不知道程景生是个郎中,就药材而言,外行不懂,可做郎中的都知道,凡是号称“包治百病”的东西,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多半非但不能治病,还能害人。
程景生按捺下心中的质疑,先把种子接了过来,客套了几句。
等那人施施然走远,杨青青才连忙抬起头,去看程景生手里的种子。
“这是什么?”他连忙问。
程景生把纸包里的黑色小颗粒放在鼻端闻了闻,一股腥涩刺鼻的味道散发出来。
“我不知。”他皱眉道,又问,“你也不知道?”
既然是冯记要收购的东西,杨青青该知道些什么,但他的记忆混乱,完全没有印象,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过,他说:“景生哥,我觉着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不要种了。”
程景生把纸包重新包好,收起来了:“嗯,我知道,我师父见多识广,到时候拿去给他老人家看看。”
杨青青点了点头。
不过,一两三十文的价格,对大多数乡下人来说都是个天文数字,他们不种,不代表别人不种,杨青青可以预见,很快这附近的村落里,到处都会有这种叫做荼萝的神秘植物了。
也不知冯记到底在谋划些什么,自己原身的死会不会也跟这种药材有关呢?杨青青默默思考着。
程景生见他神色凝重,以为他是想到以前在冯家的不愉快,便宽慰道:“好了,我们不想那些了,去买东西吧。”
他说着,便把手掌心的一粒银子递给杨青青。
鹿角按重量卖,杨玄捡的那对又大,能值八钱多,那买办就直接给了银子。
银子足足有指节大小,杨青青惊奇一声,自从穿越过来,他还从没见过银子,平日里花销都是散铜钱。
“哥,我这鹿角是给你的,银子你收着吧。”杨玄先头是不知道鹿角价值几何,如今见了这么多银子,却也没眼热,客气道。
杨青青自然更不贪这些,没接着,程景生不好大庭广众的跟自己的未婚夫拉来扯去,于是便直接给杨玄塞在钱袋里,说:“别跟哥掰扯这些,拿着。”
杨玄只得收了。
看看太阳斜了,三个人把骡车赶上,一边逛,一边买了什么东西就直接装在车上。
姜腊梅让杨青抓几个鸡鸭崽子回家,家里虽有一群鸡鸭,但今年天暖,鸡鸭下蛋挺勤,姜腊梅就想着多养一些,到时候攒了蛋也能卖更多钱。
于是,杨青青就到摊子前,让老板捡半大的母鸡鸭苗,各抓上五只放在麻袋里带回家。
小母鸡十文一只,小母鸭十二,杨青青跟老板讲价,最终总共付了一百文。
除了这个,他还要买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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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人成亲讲究不起,但新衣服好歹要做一身,被子也得絮一床。红尺头上回程家提亲的时候给送了,姜腊梅说喜服就用那个做,除此之外,就说让他自己选喜欢的布料再做一身日常穿的。
杨青青也不知该买什么样的布料。
据他的观察,古代因为没有化学染料的缘故,颜色再鲜亮的衣料,洗多了之后也都是灰扑扑的,所以,村子里的人着装一眼望去都是没什么色彩的。
看这些暗淡的色彩看久了,杨青青就知道为什么农村人审美“俗”了,因为他现在也俗,看见摊子上印着红花绿叶的经典大棉袄花布就喜欢,多喜庆啊,真让人眼亮。
可惜他不舍得买,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只了一匹蓝印花棉布。虽然朴素,但平日里穿已经算很好看的了,而且即便颜色褪一些,还是能看出明显的花纹来,性价比很高。
成亲那日待客用的花生瓜子什么的也得买些,现在不是这些东西下来的季节,自然贵些,一样秤些就好几十文了。
最终,又给杨彩买了她要的糖葫芦、驴打滚和山楂糕,今天卖山菜得的铜钱就算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