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碗。
他有一本行医手札,习惯把给人看诊所得记在上面,日后就有可查,今日跟他师父聊了许久,也有很多收获,因此就趁着没忘赶紧记下来。
屋子狭小,走进去就是炕,炕上一个炕桌和一只柜子,再没有别的家具了,杨青青准备把两人换下来的脏衣服收起来,明天去洗,却四处都没找到。
“脏衣服呢?”他问。
程景生没抬头,道:“我刚去河边的时候顺手洗了,晾上了。”
“我的也洗了?”杨青青惊讶问,“你还会洗衣裳?”
程景生一边动笔,一边轻笑:“我什么不会。”
他又说:“家里活多,你和长英哥未必忙得过来,我顺手就洗了,也不费事。”
杨青青笑起来,他这么懂事,让人忍不住更想逗他:“那往后我的衣衫都给你洗吧,我爱穿你洗的。”
程景生笑问:“有何不同?”
“没什么不同,就想欺负欺负你。”杨青青蛮不讲理。
程景生对他无奈,说了一声好。
窗棂外,虫鸣阵阵。虽是仲夏,但山中夜晚并不热,凉爽舒适,连扇子都不用打。
油灯只有一星亮,勉强能看清纸上的字,杨青青看着程景生写,他的字很好看,流云劲竹般的行楷,清晰干净。
昏黄的光线映着他的脸,端正的人一脸认真,青丝如瀑,披散在他的肩头。
他的发端还有些潮湿,杨青青就去找了块帕子,想帮他擦干。
程景生的头发一股皂角的清新味道,微微发凉。
夫郎这么贴心地照顾自己,轻手轻脚地给自己擦头发,程景生心里熨贴得不得了。
杨青青擦完了他的头发,想起他今天拉了一天的车,一定劳累了,便用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中衣下面露出的皮肤似乎有些发红,杨青青轻轻揭开他的衣服,看见程景生的锁骨到大臂之间有一道很宽的红痕。
是拉车磨的,虽然未破皮,但看着就挺疼的。杨青青知道他很能吃苦,不会把这点磨伤放在眼里,但还是替他心疼起来。
他温言道:“哥,你别太苦着自己,好日子不怕等,咱们不着急。”
忙碌一天过后,这样的喁喁夜语最能抚慰人心。程景生觉得杨青青真好,在外是个小爆炭的脾气,但对他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