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徭役下来了。”
“什么徭役?”杨青青连忙问。
古代确实有徭役,修运河、长城、官道,不都是征用农民修的,不过自从穿越过来,杨青青还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徭役可轻可重,轻的不影响什么,重的却能累死人,全凭官府的一句话。
白永瑞的大女婿是城里人,有当胥吏的亲戚,所以,这次程景生顺便找他吃了顿饭,他就告诉了程景生这些小道消息。
程景生说:“是要伐木,皇上要修万寿宫,要用不少百年千年的木材,从咱们县的林子里选了,顺着河运下去。”
“什么时候?”柳长英连忙问,“怎么这个季节伐木?”
由于靠山,林木众多,伐木也是本县各村里常有的营生之一,所以,村民都对伐木有所了解。
伐木一般都是秋冬季的事,秋季树木落了叶子,树干干燥,树体较轻,而到了冬季,山上有雪,障碍的草木也少,更容易搬运。
相反,春季是生发的季节,本来就不适宜肃杀之事,再说树木充水,枝叶发茂,既不利于砍伐,也不利于运输。
最关键的是,春天是耕种的时候,北国的春天本来就迟,时间也短,家家户户都踩着时令赶种粮食,哪有功夫上山伐木?
怎么就偏偏找这个时候。
程润生说:“听说就在这几日,县里就要来人了,要先在咱们村背后那座山修条通向府城的路,然后砍了树直接运下去。”
“又要修路,又要砍树,那种地怎么办?”杨青青连忙问。
程景生道:“这就是古怪的地方,往常县里派徭役,都会避开农忙的季节,不知道这次着急什么。”
杨青青皱起了眉头,虽然没什么道理,但他直觉地觉得,这个奇怪的安排,多半跟冯记的阴谋也有关系。
什么东西圆滚滚的
晚上回到房中,程景生从炕柜里找出来装钱的匣子,放在桌子上清点。
“点这个干什么?”杨青青问。
程景生说:“家里不能没人种地,三弟四弟今年也成丁了,我们几个都去服徭役的话,地荒上一年,今年吃什么呢?”
杨青青明白了:“你是说交钱就能免服徭役吗?”
程景生点了点头。
杨青青心里挺不是滋味,虽然他俩近几个月又攒了不少钱,但也都不是白来的,一个一个铜子都是辛苦换来的。
“凭啥给他们呀……”杨青青心里觉得很不平,咕哝了一句。
他心想封建时代真可怕,就可着老百姓薅呗,一年到头光种地都累死累活的,还得免费当劳力,不想干还要交钱,简直气死人了。
程景生就知道杨青青舍不得钱,笑了笑,说:“又不用你攒的,我的这些就够了。”
杨青青这几个月给村里办了几次酒席,还去隔壁的桃李村办了一次,手里足足攒了十来两银子,是个小财主了。
两人的钱虽然都放在一个匣子里,但程景生一直没有把杨青青赚的跟自己的放在一起,而是分了两个袋子装着,给他留着自己的小金库。
他知道自己的小夫郎是个财迷,看见自己攒的钱就高兴,别人喝酒要吃菜下酒,他捧着自己的钱袋子就乐得够下酒的了。
杨青青爱攒,就让他攒着,所以,家里平日的花销,都是从程景生赚的钱里面出的。
杨青青的那个钱袋子跟程景生的相比本来是小小一个的,久而久之,却越来越鼓囊了,显得程景生的那个反而干瘪了不少。
杨青青看着就很心疼,本来就不多了,要是把仅剩的那点银子都拿来应付官差了,程景生恐怕就要一夜打回解放前。
“那要交多少钱啊?”他小心翼翼地问。
程景生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我也说不好。”
这些事本来就是灰色地带,又不是明码标价公平买卖的,最终还不是全凭官差的良心和心情,有的年头上面派下来的活并不多,交几个铜板给他们吃酒也就算了,有的年头上面查的严,就难。
杨青青直觉地觉得今年没那么好应付。
不过程景生并不担忧,反而玩笑着问:“这下我又成了穷光蛋了,你还跟不跟我了?”
杨青青靠在他怀里,一手搭在圆圆的肚子上,故意说:“现在不跟你也晚了,肚子都这么大了,我能怎么办?”
杨青青的语气嗔怪又亲昵,程景生笑了,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他用手揽着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