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给柳家送去了一份,又给牛灵溪家也送去了一份,最后竟然还有剩,腌制了一坛子咸鱼块。
到了夜里,杨青青终于跟程景生躺在了一起。
“还是睡自家床舒服。”杨青青在被窝里蹭了蹭,惬意地找到了舒服的姿势。
程景生也上了床,想了想,说:“青青,我想跟你说。”
杨青青才想到他之前跟他说,晚上要跟他说话,便问:“什么?”
程景生握住了他的手:“你生孩子的那天,我会一直在旁边陪着你的,一步也不离开,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相信我,我能保你和孩子平安,千万别怕。”
杨青青垂着眼睛,半晌无言。
“长英哥跟我说了,你最近一直害怕。”程景生接着道,“都怪我,以为你天天大大咧咧的没心事,没想到你会这样。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呢?”
杨青青那边一时没有回音,却是红了眼眶。
“因为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担心,”他哽咽道,“我知道你也一直很怕我出事,我不想让你听了更害怕。”
程景生的心跳也停了一瞬。
杨青青的害怕,从来没跟他倾诉,而他自己的心事,也同样一直被他压在心底,从来未曾向对方吐露。
程未满
其实杨青青早就发现了,自从上个月开始,程景生就常常研读医书到深夜,杨青青早上起来一翻,往往见他看的都是产育相关的脉案和方子,他自己又研究誊写,记的笔记没多久就是厚厚一沓。
程景生自己从来不说,但杨青青感受得到,程景生害怕他出事,甚至先于他自己对自己的担心。
因为从小目睹母亲因生育而死,程景生的心里本就比寻常人多了不少对生产之事的忌惮,旁人眼里的大喜之事,对他而言,却有感同身受的焦灼在心。
杨青青想到这些,就实在不忍再给他增添忧心的重负了。
怕让程景生笑话,只不过是他跟柳长英随口说的托词罢了,实则是,想兀自把这份焦灼给承担下去,知道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给生下来。
没想到……
程景生喉头一紧,心疼地叹息:“你也太傻,何必要担心我呢?受生产之苦的是你,我的一点担忧又算得了什么,我是合该替你担着的。”
杨青青却执拗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