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次听到贺睿峰这么喊他,邓成宁却很想哭。
仿佛只要贺睿峰还这么喊他,在贺睿峰的心里,他就依然有位置,是可以被包容、被原谅的。
两人一起回了邓成宁的家。
走进书房的时候,贺睿峰说:“这间书房格局奇怪得很明显,跟外面走廊的长度不符,我知道这里有暗室。宝宝,你那么认真把我送你的蝴蝶兰做成干花。可是这么久了,我没在你家看过干花贴画摆出来过。我不聪明,可我不傻啊。”
邓成宁看着他,终于恳求道:“不要进去,好吗?”
里面有什么,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有大学时偷拍的大量照片,有针孔摄像头偷拍的各种视频,有蝴蝶兰干花——
全都是邓成宁说不出口的,长达十几年的隐秘的、不可告人的心思。
贺睿峰定定看着他,而后笑了。
一瞬间,邓成宁仿佛看到十几年前那个少年。
“可以。”贺睿峰说。
明明已经走到了书房,却很轻易地说了可以,放弃了进入暗室。
邓成宁仿佛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临上场前突然被特赦了。他站定,动不了,看着贺睿峰。
会原谅他吗?
会有一丝丝的可能,原谅他的变态行为吗?
贺睿峰说:“我不看,我不进去。宝宝,你可不可以坦诚地告诉我,你拍视频是为了什么?”
“……留作纪念。”邓成宁艰涩地开口。
贺睿峰苦笑:“纪念?可我们天天在一起啊。”
“我怕你……跟我分手……”邓成宁说,“等你了解我,你会越来越不喜欢我,也许会跟我分手。我知道的,就像你跟梁东分手一样,你会把我拉黑,不见我——”
贺睿峰两手抓住他肩膀,低头盯着他,问:“谁说我会跟你分手?”
“谈恋爱分手很正常的,就像你跟梁东——”邓成宁喃喃自语。
“不要再提梁东了!”贺睿峰一把抱住他,把他紧紧圈在自己怀里,“你到底怎么回事?刚刚赶梁东的时候,可比我精明厉害多了。现在又开始说傻话……”
邓成宁伸出双手,紧紧回抱。
“宝宝,不要再提梁东了,可以吗?我真的不想说得那么清楚……你跟梁东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我分得那么决绝,是因为不够喜欢他。到后面甚至很庆幸他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