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吗?”
“不着急,就是不方便再穿这身衣服去城区。我回趟村子,找他们借两套。”
一听到要回去,孟斯故就想到村长他们持枪赶人的态度,“你这时候回去容易产生误会吧。”
“不换不行。没事儿,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回来。”严竞说完,转身朝刚才的路跑了回去。
等我。
听到这两个字,孟斯故心头发颤。
孟斯故犹记得上一个对他郑重说出这两个字的人是ke。
那时ke抱着孟斯故,桌上放着他刚刚亲手签下的支援人才回国通知单,“严竞”两个字的墨水字迹都还没完全干。他许诺:“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回去,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
孟斯故很少撒娇,被离别的情绪感染后,不免也有些情绪化。“一定要等吗?不想等,真的一天都不想等了。”
ke笑了,摸着他的头说:“不等,听你的,今天公开怎么样?”
孟斯故自然清楚不可能也不可以,他们没回联邦,一切都还不稳定,贸然做出这种事情必生事端。他叹了一口气,“不怎么样,等等你吧。”
于是ke抱他抱得更紧,“等我回去,我们公开,订婚,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你不喜欢人多,可以办个非公开婚礼。旅行结婚也不错,我带你去我小时候去过的一些特别美的地方。你不是说没见过一望无际的草原吗,也带你去看,或者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孟斯故被畅想带得无比心动,“哪里都可以,我没去过联邦和n独立国以外的地方,跟着你走我安心,你别说话不算数就行。”
ke没有顺着回答,他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挺多话要跟你说,但是今天不方便,回国那天再跟你好好说吧。到时候你来接我,我想第一时间看见你,我也会第一时间在人群中找到你……”
后来,孟斯故挤进欢迎仪式的人群的前排想让ke第一时间看到自己,ke却并未履行诺言,甚至从此杳无消息。
而今,一个和ke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叫他等,孟斯故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平静。他承认自已怕极了是同样的结果,就好像老天在告诉他,你孟斯故注定等不到好事儿。
孟斯故用手电直直照着严竞离开的那条路,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一分钟,两分钟……
严竞迟迟没有回来。
孟斯故很想过去看,但是生怕自己没有等,严竞就不回来了。他愿意遵守规则,只求严竞尽快平安回来,即使不久之前他才暗暗恨过严竞揭露事实的过分之举。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从远处朝着手电的光亮跑来。孟斯故看不清是严竞抑或是村民,他没有动弹,僵硬地站着等待那人靠近。
直到听见严竞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孟斯故紧憋在胸口的气才陡然通畅。
严竞拿着衣服离得越近,孟斯故感觉越委屈,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站定后见他这般,严竞四周围看了一圈,问:“怎么了?”
孟斯故关掉手电,不想让严竞再一次看见自己流泪。他强压住哭腔,回答说:“没有。”
“没有你哭什么?”
停滞了一瞬,孟斯故在黑暗里说:“你太慢了,我等太久,伤口疼。”
严竞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本想说没多久吧,都跑着来回了,但是孟斯故的语气听着似埋怨更似撒娇,竟令他无端感到些许心虚,于是改口:“下回我快点儿。”
孟斯故的哭泣并没有因此停止。
“别哭了,实在不行……那个,你吃颗止疼片,吃了不就不疼了。”
严竞不怎么会安慰人,这种话说出来听着着实生硬。好在孟斯故对他早不抱有更多期望,他摇摇头,“先换衣服吧。”
他们把手电架在路旁的树上,就地开始换严竞从村民那里拿来的衣服。
严竞动作迅速,三下五除二脱下作战服,换上黑色宽松t恤和长裤。孟斯故有意跟上,无奈他被背着跑的时候肩膀被前后颠簸的动作撞到挺多下,这会儿是真的疼,动作免不了慢上几拍。
严竞换好,看孟斯故眉头紧皱,上前打算帮忙,不料孟斯故直接说“不用”,然后一手扶着树,另一手加快速度把裤子穿好了。
见他如此,严竞没强行上手,他把两个人的作战服堆在路上,随后拿出打火机点燃。
焚烧的火光亮起,白灰色的烟被风拉扯,携带着他们的真实身份朝着远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