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故背上大部分被抽打的伤已然痊愈,形成了一道道疤痕,像极了被风吹乱的谷草。有一处较为严重的伤看样子是才好不久,伤口边缘颜色暗红发深,应该有过反复破损感染的情况。想来,此前一直用修复贴贴住的正是这个位置。
孟斯故太会隐瞒,若非中弹,其他人大约无法轻易知晓这件事。
严竞记起自己和卢大海曾讨论孟斯故在单间洗澡很矫情,却不知他们口中矫情的人独自扛下亲生父亲的抽打,只为了争取一份虚无缥缈的幸福。
瞧着这满背伤痕,严竞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其上轻抚。
孟斯故比他以为的更蠢笨,也比他印象中的更可怜。不过是想要爱、要长久幸福而已,何必为了一个ke无条件付出自己,找他讨要他也能给,且必然能比ke给的更多!
然而察觉到自己正下意识在与副人格竞争,严竞心惊,猛然收回了手。
“竞争”在严竞看来意味着有足够的能力水平与他较量同一个目标,ke一个侵占身体的人格意识凭什么,孟斯故的感情又何时成了他要争夺的对象……
严竞推测是大清早的思绪杂乱,加之昨夜跟孟斯故有了肌肤之亲,因此身体感觉自然而然延续了更多荒唐想法。
他立即起床,到卫生间洗了把凉水脸,好让自己迅速清醒些。
走出卫生间,严竞看见孟斯故醒了,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起来了。”他清了下嗓子,“还觉着哪儿不舒服吗?”
“没了。”孟斯故没在床上多赖着,他从叠好的衣物中拿出要穿的,边穿边带着沙哑的嗓音说道,“精油代谢干净了,之后应该没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干净了?”
孟斯故说:“前天吸入,算算得有两天了。”
“不到整两天。他们这边草药厉害,说不定有残留。”严竞说,“别掉以轻心。”
“嗯,不过我觉得就算真有残留也是少量,不会有太多影响。”
说话间,孟斯故利落穿好了内裤和长裤,“你用卫生间吗?”
“不用。”
得到回答,孟斯故自顾自撑着那根登山杖进到卫生间洗漱,没再多说一句别的。
严竞顿感别扭,他跟着走到卫生间门口,抱手看向孟斯故。
他们通过镜子对视,孟斯故吐掉嘴里的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