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故双手乖乖捧住,实则力气不大,杯子还是得靠严竞拿着才没松手掉下去。
待孟斯故把水喝光,严竞放下杯子,看着他继续在自己怀里闭着眼,脑袋一个劲儿往深了靠。
严竞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孟斯故睡出来的一头乱毛。摸完,他第一反应是手感不错,随即他僵了一瞬,发觉自己现在的行径真是诡异。
或者说,太……温情。
疯了,搞得跟已经在热烈地谈恋爱似的。
严竞赶紧用话题转移这些自己很不熟悉的微妙感觉,说孟斯故:“你发着烧呢,非往我怀里贴,不热啊。”
孟斯故答:“不热。”
“真不热?”
孟斯故静了几秒,含糊地改口:“不知道。”半是承认了,却似是遇到了救命稻草,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其中一只手还紧紧揪住严竞的衣服。
严竞忍不住握住他揪着自己衣服的那只手,说:“我又不走,不用抓这么紧。”
孟斯故听了,手上反而更用力,“不要,不要……”就好像松开一点儿便会失去什么,绝不能松手。
严竞难以形容这种被深深依赖的感觉,身体内刻有喜欢的冲动细胞一个接一个地冒泡儿,蒸腾得他心头的温度堪比发着烧的孟斯故。
“行吧,随你。”他清楚此刻的孟斯故不大清醒,但也是在这种时候,他想传达某些实质性的改变,“孟斯故,我大概是很喜欢你。”
比简单的喜欢程度更喜欢。
这份喜欢仓促且令人难以置信,但类似世人常谈及的爱情,就算跟那个人的喜欢高度雷同,就算注定违背本性,他也通通认了。
有爱与欲共同催化见证,不认就是自欺欺人。
严竞不当逃兵。
孟斯故缓慢睁开眼睛,稍稍抬起头看向严竞。他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恍惚之间想起也是在这样一个半梦半醒的夜晚,他落在一个男人的岸上。
——“你记得我会一直爱你就好。”
——“我大概是很喜欢你。”
孟斯故终于松开揪着严竞衣服的手,一字一句轻声回应:“我也是,ke。”
严竞尚且挂有笑容的唇角瞬间落了下来,他心脏微缩,有如满满一盆凉水泼到烧得火热的火石之上,残忍的“嘶嘶”声与脑中几根神经崩断的动静高度重合。
“孟斯故。”他一字一句叫了孟斯故的名字,除了这三个字,没接着说更多。
孟斯故似乎终于从这声冷冰冰的唤声中清醒,双眸睁得浑圆,随即逃也似的离开严竞的怀抱。对视片刻,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出口。
严竞看他这幅模样,一颗心冷却过后又受坠跌,碎得彻底。
“你叫我什么,把我当成他了?”严竞深吸了一口气,听见自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不带半分骄傲,试探性的语气悲哀得一点儿都不像自己。
屋内一片沉寂,只有屋外的风雨声始终未停,偶尔肆意刮进来扰得人心烦意乱。
紧接着,问句变成了陈述句。
“你把我当成他了。”
孟斯故的心咯噔一下,同样没有好受到哪里去,他嗓音干哑地道歉,“对不起。”
严竞面沉如水,“原因。”
还能因为什么。
孟斯故垂下眼,觉得眼睛疼得要死,难说是因为发烧还是此刻的事情,
日夜身处与初夜环境相似的旅馆,面对着与ke相同的脸庞,纵使清楚身旁不是ke,他也根本做不到放弃在严竞身上寻找熟悉的身影。自从搬离严竞联邦的隔壁住所,脱敏练习正式开始,或许时至今日纵着自己与严竞亲密,一次接一次地自欺,也是荒唐可笑的疗程之一。
“我知道你不是他,”孟斯故说,“刚才脑子有点儿乱,听错了,也看错了。”
严竞掐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声音抬高了些,“你觉得我说的那些也是你幻听?是不是在你孟斯故心里,那两个字只有他才可能跟你说?!”
“我……”
孟斯故的迟疑恰好认证了猜测。
见状,严竞反倒有了些难以言喻的心慌,他松开手,手上动作转而变成抚触脸颊,他问孟斯故:“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还是跟你做的时候。你现在看着我,脑子里想的到底是谁?”
孟斯故没有回答,明明不想哭,却控制不住掉了眼泪。
这一次,严竞没替他擦,而是眼睁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