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手头开始解严竞上衣的扣子,脸上露出一个略带嘲意的笑,“堂堂中校,到时候不会言而无信耍赖吧。”
严竞也笑了,笑得比他真心,“说到做到。”
严竞没耐着性子等待一颗颗钮扣解开,直接一把扯开,而后捧着孟斯故的脸吻了上去。
几颗扣子掉到地上,发出胡闹的清脆声响,砸碎过往与未来的连接。
这场脱离队伍的异国奔波中,欠给严竞的三次,孟斯故用了一整夜偿还。
第一次,他们的欲望还未被完全揉碎,说不清的恨意毫不遮掩地传达到对方眼底,肢体上的交缠宛如一次次不要命的搏斗。
孟斯故原有的伤口与伤痕赤裸裸展露在严竞面前,他不示弱,严竞也并未退让半分。
第二次,热意与快意逐渐拉扯着他们陷入挣扎。
某些坚持在思想碰撞中有了崩塌的迹象,跟对方较劲的同时,也不断跟自己较劲。
最后一次开始前,他们休息了一会儿。
严竞起身喝了杯水,也把孟斯故扶起来喂了些水和饼干。随即两个人躺在床上,无视散乱的衣物,不管被乱七八糟的床单,就只是什么都没穿地躺着。
孟斯故的那一侧离阳台较远,他隐约听见窗外有下小雨的动静。
“是不是下雨了?”
“下了。”
“好奇怪的天气,白天才刚转晴。”孟斯故轻声说,“阳台上应该没有挂衣服吧。”
严竞说:“没,回来那会儿收了。”
“那就好。”
他们对话很是平和,像极了带着生活琐碎气息的真实情侣,但很快,两人又进入短暂的沉默。
或许是体力跟不上,或许是被这种过分难得的氛围稍稍打动,孟斯故问:“还来吗?”
严竞侧过身,撑起脑袋看他,“还有一次。”
孟斯故缓慢眨了眨眼。
严竞的另一手伸出食指,静默地从他的眉眼处往下抚触,到了脸颊,再到下巴。
严竞问:“不想了?”
孟斯故觉得自己就算说不想,严竞也不会放弃。他们之间只剩这一次,今日不要,明日便作废,以后必定是两不相欠。
但是出于某种不健康的执念,他还是说:“要是我说不想呢。”
严竞凝视着他的双眼,沉声拒绝:“由不得你。”
于是第三次,孟斯故感受到了最为强烈的掠夺。
严竞夺走他的清醒意识,施以前所未有的侵占感。这种感觉令孟斯故不知不觉间竟有了些心慌,无论说多少次“轻点”或“不要了”都没被采纳。
严竞要他。
在这一刻,严竞更像是要无所顾忌地吞噬掉他,连带他的皮肉和他的心。
百年老树下再次被雨淋湿,他们也在最悲哀的时刻共同达到了身体的至高乐点。
孟斯故沉沉睡去后,严竞躺了半晌,始终没能入眠。他起身披了件外套,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关上阳台门,借着急风骤雨的声响点开了宋千帆发来的两段视频。
第一段视频由无人侦察机传回总部,拍摄了原住民所在山林的爆炸情况——就在几天前,雇佣兵在“清道夫”的任务路线上又制造了两次小规模爆炸,第二次有原住民受伤的情况;
第二段视频是宋千帆偷拍的,拍了他妈妈在客厅责骂他的话语。
白天,失去联系多日的宋千帆打来电话,向严竞证实了自己此前察觉不妙的猜测。
“严竞,好消息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严竞依旧选择先苦后甜,“坏的。”
宋千帆顿了顿,这次没有依他的选择,自顾自道:“算了,先说好的吧。这几天他们不让我跟你联系,让我做了不少检查,今天才告诉我由我做接送员去和平区接你。到时候咱们能提前见着了,认识这么久,终于能一块儿合作一回了。”
由信息安全部的专员来做接送员,安排听上去实在蹊跷,也难怪宋千帆的妈妈大发雷霆。不过严竞没有深思,推测是因为宋千帆最为了解整个过程,派他出行能便于任务执行与保密。
严竞说:“嗯,你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另一个呢?”
“另一个消息是……你和孟斯故的护送任务有变化。周三当天,你按原计划护送曹专家回国,但孟斯故不能跟你走了,会有人提前一小时过去接他。”
严竞心里咯噔一下,“接他去哪儿?”
“你们去过的那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