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路欢欣。
ke丢掉手里的拐杖,将孟斯故拉到自己怀里,双手搂抱住了他。
“我记得答应过你什么。我们说好毕业就结婚,我没有你记性好,但是这件事我永远都记得。因为我想跟你结婚,孟斯故,这辈子,我只想跟你结婚。
“不用道歉,所有都是我对不住你。我经常后悔没有早点儿跟你公开关系,如果早点儿告诉你,对外公开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你回来的时候他们就不敢那么对你。
“严竞……他也不会那么混账地欺负你。”
孟斯故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朝ke摇了摇头。
继而想到了什么,他吸了下鼻子,问:“这么站着,你的腿……”
“没事儿。”ke笑了,“让他以后多疼一阵子,算是我给他欺负你的惩罚。”
孟斯故不禁破涕为笑。
笑过,他紧紧回抱住ke,问:“你真的也相信我可以吗?”
ke轻声道:“当然,你加入清道夫计划,在山上救下了两个原住民,后来顺利护送曹专家回国,前几天还完成了全部补派行动……你一直做得很好。”顿了顿,他说:“而且你不会是一个人,其实你也知道他愿意爱你,陪你,和我一样。对不对。”
此前严竞口中的“他”指代ke,如今ke口中的“他”指代回了严竞。
孟斯故没有否认,却也说:“我很贪心,也想你能陪着我。”
ke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只是没办法经常和你见面,但是你的开心、不开心我全都知道。小故,我们都希望你过得好。”
这话说完,他们默契地沉默了。
安静拥抱的感觉缓和了孟斯故的情绪,同样给那段恋情标上了一个无限未完待续的结局。
这之后,ke提议:“再睡会儿吧,还有三个小时才会喊你们起来准备集合。”
还有三个小时,意味着他们的相处时光剩不到三个小时。
孟斯故没有异议,重新躺下去盖上了被子。
ke关掉房间的大灯,扭开了床头的一盏昏黄小灯,转身便要走。
“别,别走——”孟斯故一把拉住。
“在呢。”ke拍了下他的手,“拿把椅子,我待在这儿直到你睡着。”
ke确实如自己所说,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
屋内仅他们二人共同待的地方有光亮,略有些微弱,但足以看清对方。
孟斯故闭上眼睛,说:“ke,见到你,好开心。”
ke说:“我也是。”
“以后还能再见吗?”
“可以。”
“什么时候?”
“在我们攒够期待的时候。”
“你来见我,严竞知道吧。他会不会生气?”
“你怕他生气?”
“不怕,但是我不想他再憎恨自己的人格……憎恨自己。当年的事情他没有错,一点儿都没有。”
静默了几秒,ke捏了捏孟斯故的手心,“放心,我猜他也不完全是恨。”
“不是恨是什么?”
“后悔。后悔当初干预那家人的生死却无能为力,后悔内心不够强大,还有,以前对你不好。你执行任务期间,他去见了教授,该吃的药都吃了,必须要面对的事实会逐渐正视的。”
……
他们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到后面,孟斯故的声音愈发地小。
孟斯故说:“困了。”
“安心睡。”ke说,“小故,好梦。”
屋内的对话至此停止。
十分钟后,坐着的人往睡去的人的嘴唇落下一吻,随后关上灯,拿起拐杖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人走后,房门被关上。
黑暗中,孟斯故睁开眼,咬住嘴唇无声流下了眼泪。
约莫一分钟后,拄着拐杖的人走到一楼,大衣外套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者是孟斯故。
电话接通,他问:“怎么醒了,睡不着?”
另一头传来孟斯故带着浓重鼻音的唤声:“严竞。”
“咚”的一声,拐杖重重杵到地面上。
严竞停下脚步,不自觉握紧手机,嘴唇动了动,有些语塞:“小故,你……”
他下意识以ke的口吻叫孟斯故,企图继续隐瞒,无奈既定事实已经摆在了台面上,他也自知瞒不过去,只得干巴巴道:“你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