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他受过重伤的翅囊,然后背过身去,将后背转到洛川面前。
“洛川老师,你抬眼看看我。”
赫佤琉斯从来没有在旁虫面前展露过他的后背,那里是他曾经最骄傲的地方,也是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地方。
赫佤琉斯声音颤抖着。
“看到了吗?”
“我曾经最引以为傲的翅膀,就是因为你的雄主,那个所谓的有着‘崇高理想’的国王陛下,被暴虐的雄虫亲手砍了去。”
“我再也飞不起来了。”
赫佤琉斯已经双眼通红,眼底是不曾流露过的不甘和痛恨。
“还有许多雌虫,跟我一样。”
“因为雌虫卑贱的地位,为了讨好雄虫,被逼着做了好多好多,伤害自己的事情。”
“死在雄虫手里的雌虫,已经不计其数。”
“这些,就是国王口中的‘崇高的理想’吗?”
棘刹原本在赫佤琉斯身后站着,但是在赫佤琉斯颤抖着声音,讲述他的不幸的时候,就走上前,心疼的握着赫佤琉斯的手。
更是在洛川清楚的看到赫佤琉斯千疮百孔的翅囊之后,抱住了赫佤琉斯,让赫佤琉斯的眼泪,都流进了他前胸的衣服上。
洛川冷漠的神色,在看到赫佤琉斯的翅囊之后,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见洛川神色松动,棘刹连忙替赫佤琉斯穿好了衣服。
“洛川老师,我是赫佤琉斯现在的雄主。”
“如果没有我把赫佤琉斯从他先前那个雄主手里救出来,您根本就见不到他了。”
“或许赫佤琉斯会像他被砍掉的翅膀一样,被当做收藏品,挂在那个雄虫的收藏室内。”
“您花费了那么多年的心血,悉心教导出来的优秀学生,没有死在战场上,但是却死在了雄虫的手里。”
“不觉得有些太过荒谬了吗?”
赫佤琉斯无声的流着眼泪,任凭棘刹帮他穿好衣服。
等棘刹说完,赫佤琉斯也控制好了他有些失控的情绪。
转过身面对着洛川。
“洛川老师,你难道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吗?”
【我们所担负的责任,是为了守护身后千千万万的虫族子民不受苦难叨扰。】
“可是现在,制造苦难的源头,就在你的身后,藏在大殿里,用肮脏的手段,实现他的野心。”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杀了国王
“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
洛川轻声重复着这一句,眼神飘忽,片刻后,有些痛苦的抱住了他的脑袋,蹲在了原地。
“我我是怎么变成了这样”
塞旭伢吝叹了口气,走上前,走到已经有些失神的洛川身边。
抬手在洛川后颈打了一针试剂。
“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已经忘记了太多的东西,是时候该好好回忆一下了。”
随着试剂起了效果,洛川也昏迷在原地,被塞旭伢吝接住,然后轻轻的靠在了墙边。
阿塔尔和棘刹都围在赫佤琉斯身边,担忧的看着赫佤琉斯,生怕赫佤琉斯沉浸在悲伤中,精神崩溃。
但是赫佤琉斯只是对着他们笑了笑,就收起了全部的脆弱。
“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见最后出来阻拦他们的虫也已经陷入了沉睡,塞旭伢吝站起身,面对着他身后的一众反叛军们。
“我们离最后的胜利,已经咫尺之遥。”
“接下来,才是最后的战斗,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回答塞旭伢吝的,是整齐划一的声音:
“推翻国王暴政。”
就当他们准备推开大殿的大门时,就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
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就来自皇宫后面的那片原野。
众虫纷纷相互搀扶着,才站稳了脚跟。
就在大家都疑惑之际,就看到皇宫后面的那片天空,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君冥想到了打过试剂的那些雄虫不好对付,但是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精神力碰撞,居然再一次撕开了时空,打开了时空裂隙。
正如他第一次遇见的那样,时空裂隙巨大的吸力,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与君冥对战的那些雄虫,纷纷收回了他们的精神力,企图抓住周围的什么,以保证不被这个突然出现裂隙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