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糟心地皱了皱眉头。
两人各怀心思,一同跨进了知府的院门,
院中缺少修饰,四下空空如也,完全不像是会住人的样子,卫陌城刚才以魔气搜寻时,也没有发现活人的踪迹。
见陆琰辰这般轻车熟路,卫陌城暗地里有些懊恼,
作为一个看见符咒就眼前发晕的人,在阵法当中寻人,就算有高修为加身,他也没有陆琰辰那般手到擒来。
“想什么呢?”陆琰辰侧目,抽出与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去把门关上。”
卫陌城乖乖跟在陆琰辰身边,闻言老老实实走过去关门,却在转身的刹那,猝不及防地被一张符定在了原地。
陆仙尊想要我死?
金色的灵息在周身流转,强势地桎梏了被符贴到的人。
卫陌城被迫僵硬成了魔头木棍,少见地惊慌失措:“辰儿你要做什么?”
陆琰辰淡定地收回手,顺便替卫陌城将抬起的手放下来、并整理好他的衣袖:“我从前绘制的定身符,应该能够困你一小会儿,我想单独问沈翎溪几句话,就不带你了。”
“不带我?”卫陌城急得整个人身上都冒出了黑红的魔气,剧烈挣扎,“你不带我你带谁?万一他趁我不在伤害你怎么办?”
陆琰辰充耳不闻,转身就走。
卫陌城更加着急了,脸上露出恳求地神色:“你带上我,求你了!”
“辰儿”
陆琰辰离开的脚步一顿,没忍住又折返回来:“你别喊。”
这是什么动静,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他只是要过去诳沈翎溪现身,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隐晦地暗示:“等我一小会儿,这张符解开之后,你就可以来找我了。”
虽然可能压根用不到他进来找自已那么久
说完,陆琰辰在身上翻找片刻,只找到了一张帕子,团了几下塞进卫陌城的嘴里:“安静点,这么黑的天,你叫得那般惨,实在怪吓人。”
卫陌城:“”
他的眼神非常之狠厉,仿佛要将陆琰辰生啖进腹中仔细保护,但嘴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陆琰辰对此极为满意,调头就走,见到一个通往室内的门,直接就进去了。
不仅进去了,还神秘兮兮地把门关上了,看那动作之熟练,仿佛要回家睡觉一般。
“你就不怕我不在这里吗?”
一道奇异的声线于身后响起,是那种介于少年和少女之间的音色,很是养耳。
但多少带点口音,冥界地狱道恶鬼的口音。
陆琰辰心说怪煞风景的,没有转身往声音的出处看,就近用袖子扇干净房间里的椅子坐了下来:“看来,此刻站于我身后的,是轮回路上的鬼啊。”
“仙尊此言何意?”那鬼啊不,沈翎溪在后面问,他此刻的语气,称得上一句毕恭毕敬。
好似与自已崇拜的人叙旧一般。
但陆琰辰一路蹚过满城亡魂来到这里,
清风山的小辈至今无影无踪,
他和卫陌城被耍得团团转、诸多苦难全部拜他所赐,
新仇旧恨堆积在一处,实在与之客气不起来,连话都没答。
——这般明显的讽刺还要反复问。
沈翎溪热脸贴了人冷屁股,嘴角一僵。
一来一回间的试探,他心知面前的人是真的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欲如欺骗卫陌城那般继续撒谎诓骗陆琰辰,这个法子行不通了。
沈翎溪不再继续装纯良,挥袖点燃了房内的蜡烛,一步一步从陆琰辰身后走到身前,又慢慢坐下——直接坐在了地上。
陆琰辰触及他的面容,眼睑不太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记忆中的沈翎溪,是个阳光灿烂的美少年,然而此时此刻,他满脸疤痕,几乎辨不出五官,活像脸皮被生生剥离后留下的痕迹。
沈翎溪就用那张恐怖的脸冲着陆琰辰笑,话中暗潮涌动:“陆仙尊早年间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亦一直仰望您,听闻仙君欲见我,为表尊重,特意备下了这满城的大礼。”
满城的大礼,满城的亡魂。
说起来,这么多年他躲在暗处,送给陆琰辰的“礼”可不在少数。
陆琰辰没能按捺住心中的不适感:“你脸呢?”
一语双关。
“啊?”沈翎溪就像听不出来,摸了摸自已的脸,随即面露歉意,“抱歉,我之前为了骗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