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因为,无论是西境侯爵,还是那位优雅体面的玛丽莲夫人,都没有在此刻展现出对他任何一丝一毫的爱。
侯爵大人下手的时候,毫不在意自己的儿子也在那么多的侍卫和仆人们的眼前裸露了贵族的身体。
玛丽莲夫人更是冷漠了。
威廉格雷先生什么都没有做错过。
可这十几年来,不仅让自己的孩子背上了不堪的“野种”的流言,甚至将他抛弃在侯爵上不管不问。
如果没有阴差阳错的这场闹剧,剧本中,威廉格雷可是死在了街头的。
他到死都没有被自己的父亲母亲眷顾,甚至在意过。
看来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不幸的人总有各自的不幸根源。不因财富和地位而避免。
温特又重新走了回去。
他无法接受自己将一个被羞辱漠视到体无完肤的可怜人独自留在这里。
他尽可能展露出自己最为无害的微笑,朝着威廉格雷行了一个标准的仆人礼。希望别暴露自己的怜悯。
随即放缓了声音问道:“格雷少爷,我想玛丽莲夫人的府上有专门为客人设立的更衣室。”
“如果您方便,我愿意帮您重新换一套装束。”
“如果您不方便移步,我也可以,替您拿过来。”
“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
威廉格雷从温特靠近的时候就开始盯着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温特的错觉。
这位少爷那宛如黑宝石一样的瞳仁里并没有了今天带他回来时满眼的警惕与忌惮。
温特的小心翼翼似乎有些多余。威廉格雷少爷并没有觉得他的举动是在出于怜悯的冒犯。
反而在温特说了这些话后,那双肖似母亲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的忐忑,沁着些许的水意。
像是……,像是一只受了委屈后撒娇寻求安慰的幼犬。
温特因为自己的想法笑了笑,只觉得自己有些滑稽。
威廉格雷身上充满了不屈与叛逆。
不管是在被洛克格雷殴打辱骂,还是孤苦伶仃之时被苏利文先生粗鲁地挖苦成那样,也没有展露出一丝一毫的示弱的意思。
即便他沉默,也不代表他认同了那些伤害的话。
这是一个已然因为遭受过过多的苦难而被迫坚强到顽固的人。
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向一个平平无奇,地位低下的仆人寻求安慰?
【我算什么小饼干?】
【说不定,这位威廉,格雷少爷,天生就长了这么一双的满着惹人恋爱的狗狗眼睛。】温特心如止水地想着。
……
玛丽莲夫人拥有一处非常大的房产。这是一幢很大的房子,就连长廊都宽阔得有些空洞了。
今天天气很好,因此整排的窗子都大开着,任由窗外的阳光将柔和的光影填充在可以照耀的每一寸地方。
温特作为仆人被分发的羊皮靴子有规律地踏在光洁的走廊上。
身侧的威廉格雷少爷一言不发。温特却莫名地觉得他有些心情低落。
于是他轻轻吸了口气,然后侧了侧肩膀。
让苏利文府上漂亮制服包裹下的纤细身影定在了威廉的面前。
眼望着他风吹起的黑色的柔软发丝,似有怔忪道:“格雷少爷。有一件事情,作为苏利文府上的下人,可能由我说有些冒昧。和多余……”
“但是……”
“你可以直接说。”威廉格雷走路的时候仍然在牢牢抓住自己破损的裤子。
那瘦削的脊背尽可能挺得笔直,却是毫无犹疑地回道。“我愿意相信你的话。先生。”
威廉格雷仍旧埋着头却定定道:“您是一位好先生。”
“我在格雷府上,比下人还不如。”
“你可以不把自己当作下人,我愿意听你说话。”
“那多谢您。”温特有些受宠若惊。这位威廉格雷少爷,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生性纯良。
遭到以往那样的对待,实在是太令人怅惘了。
“既然这样,我想要跟您分享一个我听过的故事。”温特鼓起勇气,轻轻道:“格雷少爷,别人的态度或许有些不妥。但是您无须感到颓丧与怅惘。”
“听说,伟大的造物主赐予人生命的时候,都附送了每个人相同分量的爱伴随他一生。”
“像是白日的阳光,会平等地照耀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