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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子爵那伪装着的笑意彻底碎了。
他没有想到,都说到这里了,苏利文先生还会如此决绝地拒绝他。
安德烈子爵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阴狠地望着苏利文。
似乎想要找到哪怕一丝一毫为自己的设想而动容的证据。
只是没有。衣服服帖,身姿优雅,表情完美。
苏利文先生的脸,宛如最完美的雕塑,漂亮又迷人,却严谨得一丝不苟。
甚至可以说,他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因此而动摇过。
方才还自鸣得意的心跌落到了低谷。
他可以感觉到,苏利文没有骗他,更没有欲擒故纵。
他是真的不想要跟自己合作。
只是,这超出了安德烈子爵先生的认知。
他不死心地继续打量着苏利文先生,似乎想要思忖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他已然把最有诚意的,贵族们最为喜欢的权势、地位、财富都拿出来做引诱了。
苏利文先生却还是拒绝了他。
是他没有能力吗?还是苏利文先生有了更好的打算?
什么打算,能有一个现成的帮手与资源更加有诱惑力?
安德烈子爵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垂了垂眼睛。
下一刻,他便眉毛一挑。那凝固的神色豁然开朗。
“苏利文先生。在此之前,我有一点事情,比较好奇。希望您可以给我解惑。”
安德烈子爵似乎又找到了主动权,他颔首似笑非笑道。
“可我没有你的闲情逸致。”苏利文毫不犹豫拒绝道。
可安德烈子爵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直接道:“刚才,我与你的男仆聊了一会儿。发现他并不一般。”
“这段时间,西境的宴会场上总是会出现一些诡异的事情。”安德烈子爵莞尔道:“一些人总能够听到一些,暴露他们隐私的声音。”
“而恰好。我的人和我的计划,因为这些诡异的声音功亏一篑。努力付之一炬。”安德烈阴狠望着苏利文道:“我原本以为,这些只是意外,并不是针对我的。有可能他们只是为了帮助那位威廉格雷去重新得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只是……”安德烈脸上的兴味越来越重。他将那灼热的视线来回在苏利文身上和温特的身上挪动着。
逡巡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落在了苏利文先生的身上。颇为雀跃道:“我是不是搞错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只是为了让威廉格雷那个蠢货得到继承权?”
“或者说,那不是您的目的,而只是您的手段。”
“毕竟,拥有一个听话的西境侯爵为您背书。您才能够光明正大地风风光光地重新回到帝都去。”
被放逐到任何领地的贵族们与其他的贵族们不同。他们大多数是犯了错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虽然没有到被剥夺了爵位这样严重。
可为了惩罚他们。这些人在放逐地里即便仍旧体面,仍旧是个贵族,却也在一定程度上被限制了自己的自由。
需得经过当地领地主人的同意才可以擅自离开。
这也是苏利文和玛丽莲自从来到西境之后,便再也无法回到帝都的原因。
前者是因为和西境侯爵不熟。西境侯爵没有这个义务替他忤逆帝都的意愿。而后者,则是因为自身被库里格雷所厌恶。
无论如何,如果没有西境侯爵的允许,他们哪怕老死就只能待在这里。
“怪不得,哪怕您确认了威廉格雷是库里格雷唯一的儿子还不够。竟然还想办法让库里那个蠢货得到了唯一指定自己继承人的应允。”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除了威廉格雷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侯爵继承人的出现。”安德烈子爵叹了一口气道:“我早该想到的。苏利文先生,您真是好手段。”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此前为我透露风声呢?您隐藏得太好了。”
“瞒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所以……,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苏利文殿下?”安德烈突然语气悠扬道:“您是怎么让别人听到那些让人恨不得捂紧的八卦和隐私的?”
“是你,还是现在我怀里的这个小仆人,拥有这样奇特的能力?”安德烈仔细打量着苏利文的脸,谨慎问道:“还是你们两个人同时都拥有能力?”
“那些诡异的声音,说出来的东西甚至过于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