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子爵。
有的人甚至不知道安德烈子爵做什么生意,只知道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从安德烈子爵那里领取到以他们的名义存放在各个金库里的黄金。
或者可以赚取更多黄金的生意的份额。
可是,现在,安德烈子爵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甚至可以说,人间蒸发了。
就连他的好友桑蒂斯子爵,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已然闭门谢客,他们仔细追查才发现是由安德烈子爵在背后投资的各个金库。以及他们的生意份额。
现在,这些都成了泡沫。
大量的贵族一夕之间全部破产了。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这些年那位一直低调行事的安德烈子爵到底给他们编织了一个多大的金钱陷阱。
他们自以为的富贵,其实只是骗局。
毕竟,就连那些分给他们的户头都是虚构的,压根就没有什么黄金的存储。更不要说,以他们的名义投下的股份了。
安德烈给他们的,不过是那些他们平时用到的蝇头小利。却无耻地骗走了他们那么多的粮食与铁矿!
西境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随着贵族们的破产,就连靠着给贵族们服务获取微薄报酬的平民也被大量解雇。
西境一时之间,陷入了最为真实的乱象。
唯有苏利文先生的庄园一派宁静。
苏利文先生甚至以心情不好为由。拒绝了这段时间一切的社交。
…………
那是一间,充满着浓郁麦香气味的房间。刚烘焙好的各个形状的小饼干被整齐摆放在茶桌上。让人一看就觉得香甜可口。
房间里,松软的大床上,躺着一个正沉睡着的美丽少年。
和煦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户,照在茶几上一束还沾着露水的新鲜玫瑰花瓣上。在他宛如玫瑰花瓣一样薄而通透的皮肤上,投下绵长睫毛的点点暗影。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苏利文先生时不时地翻阅书页的声音。
他似乎已经坐在这里挺久了。
从不离手的手杖都被侧立在了茶几旁。
银白色的头发用一条浅蓝色的绸带轻轻绑住。漂亮晨礼服下的衬衫扣子系在了最上一颗。深邃的琥珀色眼睛上夹着一只单边眼镜。低头俯身读书的时候,侧颜被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弧度。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优雅美感。哪怕只是随意坐在那里,也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赏心悦目。
只是可惜,这么一副美好的画卷,在威廉格雷闯进来的时候,被破坏殆尽。
看得出来,他过得不是太好。穿着的仍然是昏迷那天农夫穿着的粗布衣服。
早已经变得脏兮兮的,甚至还破破烂烂地带上了沾染着诸多说不清的血迹。
随着他的走动,带着泥土的泥渣毫不留情地落在了精致华贵的地毯上。
惹得它的主人眉头一蹙,显然非常不悦。
只是,威廉格雷似乎更加不悦。
事实上,他醒来没一会儿,发现自己身在苏利文的府上,且在确认温特先生并没有危险之后,就充满了愤怒。
苏利文却不管他的愤怒。事实上,仆人通报他的到来的时候,苏利文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而是等着仆人把人关上之后,淡定道:“西境侯爵的继承人已经消失了三天。如果可以,我建议你迅速离开这里,并且对你未经邀请出现在桑蒂斯农场的事情进行保密。”
威廉格雷却充耳不闻。他有些瘦削的身子包裹在脏污的衣服里,和以往被欺负的样子相差无几,像极了一个落魄的乞丐。
只是源自母亲的黑发是干净的。那双眼睛也坚定又明亮,带着股慑人的光。“你为什么要和温特待在一个房间?”
“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他?”威廉格雷发出的声音低沉又冰冷。似乎带着满腔的怒意,朝着苏利文质问道。
“我认为,这不是你对于一个才救了你一命的一位绅士的态度。”苏利文抬首不悦道。他似乎对威廉格雷的粗鲁极为嫌弃,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率先望向了床上的人。
温特仍旧紧闭着双眼,安详得有如一个熟睡的婴孩。毫无会苏醒的样子。
含有魅草汁成分的药剂就是有这点不好。他对每个人的差异性实在太大。
明明是一起中的毒,威廉格雷早已经活蹦乱跳起来找他的麻烦了。
可温特,却还是这副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