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胸膛顺气,一面听着帐后的鞭笞的声响。他自己也明白,这不过是做做样子,大营里还真没有敢打福康安的——谁叫他有那么个爹!无论他有多恨他,他也不能公然对他怎么样——哪怕他此刻是大将军!但将此人置于军中,终究是心腹大患,需得想个法子,叫他无声无息地消失才好……海兰察还在旁替福康安辩解什么“近来无尺寸之功因而心绪不好”,温福已然平静下来,手一挥道:“他是相府公子么,原就有些公子哥气息,我难道与他一般计较?——罢,他不是想冲锋陷阵攻城略地么?叫他上昔岭守山口去——索若木有一点兵从昔岭后冲过来滋扰生事就都是他的错!”
海兰察掀开帐门,看了低头不语的福康安身边一眼,走到跟前坐下:“三爷,可还疼?”
福康安抬起头,清亮的眼眸里一片平静:“会疼才奇怪了呢。”海兰察扰扰后脑勺,枯着眉道:“现下自然是不疼的,可这苦头却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说——你怎么就一时忍不住气——”从小题大做处置那个小小的把总开始,这主儿的脾气就开始莫名地暴躁冲动。
“怎么?是觉得我今天做事不经大脑,是一味地发泄?”福康安提袍起身,一面扣他的索子甲一面道:“他是要把我调离木果木吗。”话是问句,语气却极其肯定,“——应该是让我带兵上昔岭前线吧。”
海兰察睁眼,拍了下他的肩膀:“神了啊!你怎么知道?!哎~他毕竟是怕你的,不敢真明着拿你开刀……”
“他不是怕我,怕的是我阿玛,怕的是我身后的镶黄旗富察氏!”福康安瞳仁一缩,显出几丝厉色,“我要的就是他这个怕——不管他怕的是什么。驻兵几个月了,他就是不敢主动出击——这是金川!敌弱我强,我军一人一脚都能踏平这小小金川!他居然还怕输还怕败——脓包一个!你以为大家伙劝那么几句他就能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