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刀枪迸击火光处处,一众亲兵见自己的少主子竟以身犯险至此,各个急地无发可想,正担心福康安有半点闪失,那边却是一阵惊天暴喝,沫勒奔抡起七尺长刀,直直向福康安面门劈下!福康安举刀一挡,顿时觉得手臂发麻,却知道此时劲倘稍松自己立时就做了刀下冤鬼,思及此也不知哪来的气力,握刀向右拼死隔开,沫勒奔一刀砍空,还想回刀再砍,两马相交时,福康安觑的眼真,趁对方刀长不及回防,顺势反刀一削,用力极大,竟将沫勒奔一只左臂生生卸下,血喷泉似地溅了他一头一脸!众人看了还来不及惊呼喝彩,福康安已经横刀将沫勒奔砍下马去,弯腰一割,飞身而起,提高他的首级振臂大呼:“贼将首级在此!”这一声断喝将原本打地兴起的藏兵都吓愣了,惊醒了,整个儿乱作一团,夺路厮杀!福康安的精锐骑兵逐步将他们分割包围居高临下地杀地痛快淋漓,伴着轮排发火毫不间断的火力,金川藏兵的人数越来越少,抵抗越来越弱,逐渐地,慢慢地消失了……
福康安擦去了头上身上的血策马在已经平息了的战场上前行,望着一地的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他仿佛此刻才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心里不由自主地颤悸了一下——这是他在京城里永远不可能见到的血腥残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忽然又觉得肋下隐隐生疼,一摸才大吃一惊,他的左腋不知何时被人扎了一刀,若不是有护腋护着,只怕……他暗道一声惭愧,抿着唇还有些儿后怕,一面打量着晨光中的刷经寺——这座镇子东西横亘三百余里,除了兵营还是兵营,东倒西歪的村舍早不复当年生气,充斥其中的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乾隆十四年一平金川,也是在这刷经寺,大学士纳亲,大将军张光泗就在此被几千金川兵活活困死,如今他也在这将这些骁勇藏兵杀的一个不留!过了刷经寺防线,刮耳崖无险可依无寨可守,等于是门户洞开就在眼前!他只消在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