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来了。”
“你,你别说话,别压住了伤口——”福康安顿时手忙脚乱,说话都结巴了,和珅却又发话道:“别,这些伤不碍事——我是,杀得乏极了,水……”竭力仰头喝毕福康安急急送上的水,才吐出一口灼气,半喘着气道:“到处……都是人,都是尸体,你迟一瞬立时就有刀朝你身子上劈过来……得活命就得不停地抢着杀人,杀出一条血路——到你再挥不动刀的时候……你的命就完了……”
福康安心中又痛又悔,手下为他包扎的动作却丝毫不慢,甚至带了几分颤抖:“早知道木果木大营如此不坚,我该带你一起去昔岭的——海兰察方才也退回来都和我说了,要不是你,咱们早就要被全歼了——”
和珅神色一动,却是再没力气起身,只能急促地问道:“海兰察——那些兄弟们呢——”
福康安眸色一沉:“都打光了,五百个冲锋的,只有三个人活着回来。海兰察的肩上也受了一箭——幸而不是火枪伤的,如今也正在治伤。”
和珅叹了口气,看向树林上方已经幽蓝暗淡的夜空:“还有多少人马?”
“刚才整顿了一下,跟我的兵加上木果木退回来的,还有一千四百多名——”
近两万的人马打到这份上,就等于全军覆没。和珅闭上眼:“瑶林,你不该回来,你若是刷经寺已经得手就该——直捣黄龙攻上刮耳崖,即便是我们这输了,索若木也成丧家之犬,局面仍大有可为,可现在——被人追得上天无门入地无路——索若木绝不会放过已经到嘴的肥肉,定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福康安手上动作一窒,迅速地瞟了他一眼,才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声音却依然轻柔:“……温福毕竟还是主帅大将,若我枉顾其生死,即便我日后胜了,这个见死不救坐视不理的罪我要怎么和皇上解释?”和珅不说话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