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守者不得辞其责耳!”
乾隆的脸上顿时舒展开来:“看来还是有人认真地读书的——谁在说话?”
和珅将头埋地更低,一颗心砰砰地跳地极快:“奴才纽古禄和珅见驾!”
:枝节横生贬斥撷芳殿,柳暗花明天意遂夙愿
“呵,很好。‘典守者不得辞其责耳’——查旭栋,你知道此事该怎么处理了?”乾隆的声音在和珅听来仿佛从天边飘来,那么地不真切,“我们满州子弟中还是有人读熟了《论语》的——好的很——和珅……哪一旗的?”
“奴才份属镶红旗!”和珅已经定下了神,朗声道。
“恩,用心当差吧。”乾隆本来倒真有心召见这个谈吐不俗的銮仪卫,但一听他的声音暗哑粗硬,不知是怎样一个粗野蛮夫,热情就去了大半,又怕着自己太小题大做会给于敏中难堪,于是稳稳地回座,脚下轻蹬一下轿底:“走。”
十六个銮仪卫抬着龙舆波澜不兴地经过了和珅身边,他依然跪伏在地上动也不动,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轿底的流苏摇曳地晃过他的视线,轻易地剥离了他最后的希望——就,就这么错过了——他费劲心思得来的面圣机会!?
于敏中忙趋步跟上,他是个极其清瘦的中年人,一双凤眼之中时刻容光内敛,半点不露;唇上一道胡须永远修饰得体,不苟言辞——一如他此刻大清首辅的煌煌身份。他回头望了下已被人群湮没依然跪着不敢起身的侍卫,眉梢带出了一抹冷淡的笑意。
“你干什么。”和珅停住了脚步,抬头平静地问。
“干什么?”拦住他去路的正是庆成并几个蓝翎侍卫,“怎么?皇上的面都还没见清楚呢,就开始看不起旧日同僚了?!”
这里是乾西四所,宫里宫外沟通交流之处,主子们倒是不常到这来,也难怪这些人敢公然挑衅。和珅转过身就想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