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份上,迟早要出乱子,出了就一定是大乱——王督,你和我,谁负责的起!——榆中县所有的大小官员衙役全部开差革职,另换新人!”
原本垂首静听的王擅望闻言抬了抬眼皮,其余官员们也一阵轻微的骚动,人人心中暗想,这十五阿哥再如何厉害也不过初生牛犊,再不老于政事的。查案问罪固然是顺利成章,可“大小官员衙役全部开差革职”是绝无可能之事,全部开革了你一时之间上哪去找那么多官吏衙役来当差,勉强找来了生手也都只会胡乱当差敷衍了事——这榆中县岂非要乱成一片!
“十五爷是恨铁不成钢——堂堂龙子凤孙还没出兰州府就遇上这种事——大清开国以来都没有过的!”原本一直端坐着声色不露的和珅忽而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道,“不只十五爷,我想到这些敲骨吸髓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的胥吏也是恨地牙痒痒——在座诸位扪心自问,都是食君之禄分君之忧,相比十五爷的胸怀气度你们该不该惭愧惶恐无地自容?!若平日里爱民如子官清如水,如何会生出这些事端!——还是十五爷的话,榆中县上下人等都有过失!——榆中的县令,同知,守备,驻扎的管带,千总,把总凡有功名职分的,都要写服辩折子,在皇上没给处分前,都安安分分在原职上戴罪立功——但凡有一点儿怠慢之心,罪就从重来治!”说罢,必恭必敬地恭身看着永琰:“十五爷可是这个意思?”
和珅毕竟老官熟牍洞悉宦情,几句话就一床锦被遮盖过,不仅掩住了永琰那天晚上在卢家庄被人追地走投无路避身妓院之事,还将永琰方才盛怒负气之言转圜地不着痕迹,永琰激怒之后也正自悔失言,见和珅如此不遗余力地替他兜揽下来,帮他化解了好一段尴尬,不由地微笑着轻一点头。
“喳!奴才明白!是而榆中的县令同知守备管带千总把总全部已被除了顶戴官服,押解到兰州大牢,奴臣必定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