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防王擅望伺机杀人灭口!她无论如何依旧是不敢相信,惶惶然看着和珅离开的背影,轻唤了一声:“和爷……”
他站住,转过身来,依旧如临风玉树,峙渊山岳——这样谪仙一般的人物为何总说,他与她是一样的人?和珅冲她微微一笑,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是真想拉你一把。”
可事情很快如和珅所料的一样,第五天入夜,就有人急报苏卿怜吃了不知何人送上的一碗点心,立即腹痛如绞咯血不止,和珅抓过件外套随便批着就冲了出去,一面一叠声地叫人请郎中,一面将面如金纸抽个不停的苏卿怜抱在怀里,不避嫌疑地伸手抠着她的喉咙催吐,直闹地人仰马翻,才算把吃下的毒呕出大半,和珅端起碗、汗都顾不上擦,在她耳边道:“多喝点水洗洗,多呕点出来就没事了——”卿怜惨白着恋,泪光迷蒙中看向灯下一脸焦急的男子,忽然似拼尽余力一般扑进他的怀里,喘息着道:“和爷,我说……我都说了——谁是好人谁是歹人我分的清!”
永琰与穆彰阿就这样站在院外,远远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本在商量如何给乾隆上折奏告苏四十三暴动之事,因此也没睡,听着后院闹地如此声势自然跟过来看地清楚明白。穆彰阿勾起唇角道:“这位和大人还当真有手段,这小妮子我们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说,他三两下就哄地服服帖帖,如今这样闹法,一地的丫头婆子都看见他们如何‘鹣鲽情深’了,回京不娶她进门做姨太太都不成啦——咱怎么就想不到给苏卿怜下毒嫁祸王擅望这个法呢!”
永琰此刻的脸色却并不算好,拨开挡住自己视线的一斜树枝,冷冷地道:“和珅能猜到王擅望会下毒杀人灭口不假,这毒却不是他下的,他没那么下作——王擅望在甘肃手眼通天,着人混进咱们这钦差行辕里暗中下毒大约也不是难事——传我命令,封锁消息,对外一概称苏卿怜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