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道:“刚才刘捕头已经查清楚了,那人就在左院最里面那间屋子,四周均由锦衣卫把守。”
“另外应千户今晚都会在城外大营,据说反贼提前向那边动手了。”
无情点点头道:“好,今夜子时之后,你去外面守着,我问完话会让他离开的。”
“至于你能不能杀了他……”
“无情姑娘放心,在下明白。”
无情点点头,端起一杯茶独自喝了一口。
陆沉很识趣的离开了她的厢房。
这就是晌午无情交给他的任务。
猜到应无求会对刘坤下手,但正常情况下她想知道一些内幕,根本不可能。
因为刘坤是不可能告诉她的。
只有在对方陷入必死之局时,她才有机会得手。
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而衙门里又全是锦衣卫和府衙的人,她但凡有所动作,就会引起注意。
于是便委托陆沉去查明关押刘太监的位置。
酬劳就是在她问完话后,会放他离开。
至于能不能杀掉这个经验包就看陆沉自己的本事了。
夜。
一轮弯月悬于夜空,犹如血月一般,让本就暗淡的深夜更显神秘。
“无情大人,这么晚来这里……愕!”
噗通!噗通!
只一个照面,屋外两名锦衣卫就倒下了。
他们甚至还没看清无情是如何出手的。
咻!咻!咻……
噗通——
噗通……
接着数枚银针划过夜空。
屋顶四周暗中监视的几名锦衣卫也相继倒下。
吱—呀——
无情推着轮椅,缓缓打开眼前的房门。
角落里那名白天还趾高气扬的刘公公,现在却是浑身伤痕的靠在角落里。
抬手半遮射来的光线,抬头一看,“是你!”
……
啪!
“该死的,都这么高了,咋还有这么多蚊子。”
远远的某处屋顶上,陆沉打死大腿上吸得饱饱的蚊子。
睡眼惺忪的盯着府衙大院。
打完一个哈欠,再度凝神观察。
他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任何一个小动静都没逃过他的视线。
因为离的远,陆沉不敢有任何懈怠。
府衙附近太多的锦衣卫暗桩,离的太近容易被发现,只得走的远些监视。
好在他这面具戴上不影响视力。
突然,一道黑影踉踉跄跄的从一个转角处走出。
“终于出来了,不枉我被叮的满身是包。”陆沉暗道一声。
旋即收起扇子,运起轻功立马跟上。
此时的刘公公一手扶住胸口,一手扶着墙。
今早洗漱之后换上的一身华丽衣袍,现在也满是伤痕,破破烂烂的。
亦步亦趋的沿着墙边抄小路,走小巷子借着夜色缓缓行走。
“该死的应无求,等咱家回到了京城,今日之仇必十倍偿还——嘶!”
许是语气说重了些,牵动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那些藏在暗中的老鼠,敢把咱家当枪使,让咱家丢了饭碗,不把你揪出来,难消我心头之恨。”
刘公公暗道一声不甘。
左右观察了一番,见四下无人,于是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谁!”
不愧是一流高手,就算身受重伤,久而久之的也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他。
刘坤惊喝一声,立马转身警惕的看着四周。
背靠在墙边,另一只手做出一个擒拿的爪击手势背在背后。
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此地已经距离府衙很远了,短时间内锦衣卫应该赶不到这里。
陆沉也不再拖延。
一个闪身,站在了刘坤不远处的屋顶上。
凝出一道阴柔尖细的声线:“这不是西厂的刘公公吗?今儿个怎会如此狼狈?”
陆沉为了不让见多识广的刘坤认出了阴谷的面具,还特意多加了一道黑色斗笠。
在漆黑的夜色掩饰下。
一阵微风吹动,衣摆随风飘动。
再搭配上这尖细的声音,不怕他不上当。
人他要杀,这是行走的经验包,肯定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