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二人的争吵,她看了一眼轮椅上的陈松,她也不相信记无双的话,“你与陈公子相识也不过几日,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有了感情呢?如果你同情他,想要帮助他,可以换个温和的方式,不要拿女子的清白妄言。”
显然白琬璎劝说的方式比叶予尘好得多,记无双也听得出白琬璎关怀自己的本意。只不过,事关恶器,她也只能将瞎话说到底。
“琬璎姐姐,感情不是法术,不用修炼和培养,有的人见第一面就知道可以相爱,而有的人见第一面就知道,一定势如水火。”记无双说着看了叶予尘一眼,叶予尘也在看她,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我,父亲威严,对我要求甚多,我过得并不快乐。陈公子”
“我与陈公子相见恨晚,他年幼失父,母亲偏执,对他满怀希望又严苛管制,让我想起了我自己。我也从小就失去母亲,魔王……魔王性冷庄肃,对我寄予诸多希望,严格培养,我自然也常有苦闷,陈公子理解我的心情,我与他心意互通,互生情愫,这再正常不过了。”
说罢记无双就看向了白琬璎和叶予尘,她的话不全是谎言,甚至都是自己的真心话,只是她与陈松之间的互相理解,并没有发展成爱情,陈松发展成了父女情,她发展成了朋友义而已。
真话永远比谎言更让人相信,白琬璎和叶予尘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其中一份“真实”在,当下都不好再说什么,叶予尘看着记无双,欲言又止,拳头莫名地攥了起来。
“行了吗?现在能让我们离开了吗?”记无双看向两人。
“无双,”白琬璎拉住了记无双,“即便你俩真的心意互通,你也不能就这样带着他离开,他的母亲陈婆婆还在等着他呢。”
“陈婆婆?”记无双冷笑了一声,“没有她,陈公子也不会过得这样凄惨,你们还好意思提起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
记无双想了想,看向了陈松,陈松却拉住了她,手就抓在她的手腕上,叶予尘的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两只手相交的地方。记无双不爱让人触碰,可是她没有推开陈松,反而安慰式地抚上了他的手背。
“没事儿,他们不会妄议评判别人的私事,也不会告知其他人,我们只有告诉他们,他们才会放我们一起离开。”
“一起离开…………”陈松顿了一下,双手和记无双握在一起,唇角也不由得微扬,“好,你说吧。”
叶予尘的目光从两人相握的手上,移动到了陈松的唇角,他真的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亲近,某种情感的流动,他莫名有点失神,以至于他都有点没听清记无双的话。
记无双将陈松经历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白琬璎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嘴也越来越无法张开。这样的陈婆婆,即便是白琬璎,也说不出劝陈松留下来的话,最终白琬璎叹息一声。
“怎么会这样…………”
“世间的事情本就不是你们这些名门修士设想中那样。杂乱,无序,每个人的欲望交葛,为己伤人害人,占有、控制身边的一切,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惜玉石俱焚,才是世间的真实模样。”
白琬璎:“…………”
叶予尘:“…………”
两个人都被记无双这惊世骇俗的言论震惊到了,但是配着陈松和陈婆婆的故事,他们又有点无法反驳,便只是四目相对,空留下一声叹息。
“我要带他离开,我不会让他留在陈雅兰的身边的,现在你们没问题了吧?”
叶予尘和白琬璎对视一眼,他们确实无话可说,可是又觉得这样放记无双和陈松离开不太对。叶予尘张了张嘴,没说出来,他求助的眼神看向了白琬璎,白琬璎抿了一下嘴唇。
“无双,我还是觉得你不要这样粗暴地做出决定,也许让陈公子跟陈婆婆告别一下更好呢?我不是在劝他宽容,我只是觉得,这样一走了之,也许心里永远也不会过去这些事情呢?也许会更痛苦呢?”
“我不这么认为,当断不断,才会更痛苦,与其纠结过去,不如手起刀落,大步朝前。”
记无双说得够干脆,决定也够干脆,她拉起陈松的手,准备带他离开。但是手里的手却没有预想中的配合,记无双诧异地看向陈松,才发现陈松没有看自己,而是失神地往旁边看去。
记无双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路边的草丛,细长的草叶子颤动了一下,似乎有青色的尾巴一扫而过,难道是“盈盈”已经来找陈松了?
陈松的眼神投射过来,记无双眼睛一亮,因为她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