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青看看程章,又看看储时礼,摸了摸脑袋。
储时礼:“嗤!程大人倒是忠心耿耿!只是也要分清这效忠的对象!那等乱臣贼子也值得你赔上性命?”
程章摇摇头,“小王爷说错了,下官如今所为皆是为了百姓!并非为了龙椅上那位!”
“说来说去,程大人是不愿意交出粮食,也不愿意归顺我父王了?”
程章不再说话,两人各持己见,根本无法说通对方。
黎青青忽然凑近储时礼,跳起来抱住他的腰,跑到程章身旁,大声喊道,“放我们走,不然我摔死他!”
看着被高高举起的储时礼,麾下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向后退去。
礼王爷只有这一根独苗!
储时礼被举起来,一言不发。忽然一滴冰凉的水珠掉在黎青青的脸上,她伸手摸了一把。
“下雨了?”
一抬头,又掉下来一滴,一滴又一滴。
“时礼哥哥,你怎么哭了?”
黎青青想将他放下,又怕那些人围攻上来他们出不去了,一时间无比纠结。
储时礼被揪住腰带高高举起,可她才多高,说是高高举起,也不过才到程章头顶。
此时众人都看着他,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堂堂小王爷,哪里丢过这样的人!
结果越擦眼泪越多,他委屈!
“黎青青,我对你多好啊!见面看你瘦成猴子就请你吃饭,你说你二叔被抓了我就带你去救你二叔,如今你为了个糟老头子要杀我?!”
“呜呜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呜呜呜呜呜……”
黎青青:“……”
程章:“……”
众人:“……”
小王爷竟然是这样的画风吗?
就,还挺可爱的。
黎青青见他越哭越凶,小声安慰他,“时礼哥哥,你别哭了。对不起嘛,我假装的,要不你的人不会让我们走的。”
“你跟我回趟家,到了半路我偷偷送你回来好不好?”
储时礼破罐子破摔,踢腿蹬脚表达不满,“我不,我不,我不!没良心啊!我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啊!!!”
不管他怎么踢怎么蹬,都稳稳地被黎青青举着。
算了,不踢了,怪累的。
狗东西没良心!
见他安静下来,黎青青试图跟他讲道理,小小声说,“赈灾剩下的粮食,真在我家。我拉回去的。”
储时礼又想哭了,“你别说了,我不可能相信的。你为了这老头真是什么谎话都说!”
程章:下官今年三十有八,还谈不上老头,谢谢!
两人一个生气一个哄,朝着城西李宅的大门口走去。
礼王麾下士兵拿着武器一步步后退,刚退出大门,身后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谁准你们退的?”
储时礼听见这声音,立刻呼喊,“父王,啊不是,阿爹救我!”
黎青青看向来人,门口两排火把,照得很亮,她看的也就很清楚。
这人一身布衣,袖口都有挽起来的痕迹,他穿的还没有储时礼的袜子布料好。
可不知怎么回事,那人通身气质就是不一样,往那里一站便与众不同。
黎青青都看呆了。
程章率先跪下,“下官楚阳县县令程章,参见礼王殿下!”
身后众人见县太爷都跪了,也呼啦啦跪下。
黎青青见他们都跪了,就她自己还站着,左右看了看,当没看到。
礼王抬手,“起来吧。”
“程县令可是嫌弃本王给你安置的地方没有你的县衙舒适?半夜里来这一出是做什么?”
程章拱手,“是下官小友过于担心,前来营救。还望礼王殿下放我等离开,待我们出了县城,必将小王爷完好无缺地送回来!”
礼王这才看向黎青青,“倒是与众不同。”
“小姑娘,我儿对你如此之好,你就这样恩将仇报吗?”
他就这一个儿子,平日里虽说放出去认他自在,可暗处跟着的人绝不在少数。
今日不知为何,竟然让一个小姑娘得了手?
众暗卫:若说这丫头实在诡异,不知王爷信不信?
黎青青摸摸鼻头,有些心虚,这事儿吧,确实是她做的不地道。
可——
“罪魁祸首不是你吗?你不抓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