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惊了一下也就惊了一下,表情都不带变的,毕竟他做帝师那些年,也没少见皇子皇孙们哭。
他拍拍礼王的肩膀,“礼王殿下莫要伤怀,奎儿无事便是好事。”
礼王掏出手帕擦眼泪,向木老拱手行礼,“穆大人大恩,小王谨记。”
穆大人?
多少年不曾听过这个称呼了?
“如今小老儿只是一介乡野村夫,担不起殿下一句大人。奎儿如今与殿下相认,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礼王看向从进来就没说过话的少年,收起手帕,站在木奎身前,“奎儿,我欲送你乘风起,直登龙位!你意如何?”
“八,八王叔可知道害我阿爹以及这些年追杀我之人是谁?”
八王叔?
礼王刚刚擦干的眼泪又下来了!
想不到,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听见这孩子叫他一声八王叔!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咳咳,八王叔切莫过于激动,于身体不好。”
礼王殿下哭得更激动了,孩子关心我啊!
木奎木奎,这名字还是他给起的呢,当时陪阿兄阿嫂游湖,问及孩子小名,阿中便让他取。他便取了木奎二字!
如今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都会安慰他关心他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屋内的屋外的,都被他哭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的。
黎青青凑近储时礼,“怪不得你也爱哭,原来是家学渊源啊。”
储时礼捣她一下,“胡说八道!我哪里爱哭了!”
“好好好,你不爱哭。”
屋外两人斗嘴,屋内礼王总算又哭完了一波。
“奎儿,你若想为你爹娘报仇,非坐上那个位置不可,否则你动不了他们,也无法为你爹娘平冤。”
阿兄当年可是太子,谁能诬陷他至幽禁的地步且屠他满门?
便是后来帝王震怒,也始终找不到凶手。
可凶手能是谁?只不过是他们那些虎狼兄弟罢了。
木奎听了这话,朝他跪下,磕了个头。
“既是如此,还请八王叔送我上高台!”
他背脊挺直,仿佛肩膀上已经压上了千斤重担。虽年幼稚嫩,却已是一副有担当的模样,有阿兄当年的风范!
“好!好!如今我们这一支再不是反贼,乃是当年太子遗孤,皇室正统!”
第二日,一个消息向四面八方扩散。
礼王发檄文昭告天下,嘉懿太子遗孤已寻回,不日将启程回京!窃国贼子见则当诛!
黎青青有个疑问,“礼王殿下,你如此高调?就不怕那些人派人来暗杀吗?我们本来过的好好的,就是那些人杀人烧村才出来的。”
礼王眼中一片痛色,还是细心向她解释,“你只想到了杀他之人,却不知这天下护他之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