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鸣,这件事情比较复杂,你还……”梁文本来还想说梁鸣年纪太小,生意上的事情他不懂。
但一想到大哥说,梁鸣现在手里不仅有收山货,水果的买卖。
还承包了山头,建了一个罐头厂,已经是个资产不小的老板,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鸣,这事正好二叔心里也没底,你给二叔参谋参谋……”
梁文话锋一转,就和梁鸣说起了来龙去脉。
原来,梁文入赘到城里去后,在梁鸣二嫂的帮助下,进了一家国营白酒厂工作。
前些年,那白酒厂生产的白酒,因为供应到机关单位里去,所以他们这些员工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但这几年,因为茅台,五粮液,牛栏山等白酒品牌的冲击,加上白酒厂的领导不作为,他们白酒厂的营业额,一天不如一天。
去年年底的时候,这家白酒厂就已经有消息,要破产清算,管理层干部会调到其他兄弟单位去。
但像梁文这种普通工人,就只有下岗,给赔偿金一条路。
虽然这几个月来,梁文的妻子家也在帮他找关系,但结果都不理想。
“现在那白酒厂,准备拆开来卖,我和你二嫂商量,是把厂房和部分设备盘下来,自己弄个白酒作坊,做这白酒买卖。”
二叔梁文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
“这不,现在还差点钱,所以想着回家,问问大哥手里有没有,借点给我。”
这些年,他都没怎么回过家,如今却忽然回家借钱,梁文自己也不好意思。
说到最后,梁文又连忙补充了一句,道:
“小鸣,你放心,这钱二叔不白借,二叔给你们算股份,赚了钱,给你们分红。”
听到二叔梁文这话,梁鸣不置可否。
前世,二叔梁文确实上门和他爸借过钱。
只不过前世,父亲梁敏为了帮他娶到宋梅,被宋家人勒索走了大部分积蓄。
二叔上门借钱的时候,父亲只借了他1000元钱。
而二叔后面把那白酒厂的厂房,还有一部分设备盘下来后,靠着以前的白酒厂老客户,前面两年确实赚了点钱。
也真的分了分红给他们家。
但后面,随着其他民营酒厂的兴起,加上二叔梁文只知道蒙头造酒,不知道宣传和提升酒的品牌力,那白酒厂很快就没落,倒闭了。
那时候,二叔已经四十多岁,中年失业,加上二嫂得了病,需要大额资金,他愁得一夜白头,后来二嫂病逝,二叔也郁郁而终。
想到这里,梁鸣不由一阵唏嘘,心中暗道:“前世,二叔的一生,可谓是先甜后苦!”
“毕竟是自己二叔,能帮他一把,就帮一把吧。”
“就当是,为了让爸爸不难过。”
他记得,前世二叔走后,爸爸时常一个人坐在院子中,低声呢喃着“兄弟,哥没帮上你。”,“爸妈走得早,长兄如父,哥没用”之类的话。
想到这里,梁鸣抬头看向梁文,问道:
“二叔,你说的那个厂子,是不是石头镇的石头白酒厂?”
“没错,你知道这白酒厂?”梁文点头道。
梁鸣微微点头,这石头镇白酒厂,是石头镇为数不多的国营企业,用的是石头镇石头山上的山泉水酿酒,酒味香醇,还有点甜口。
酒水的品质并不差,之所以卖不出去,除了领导层管理混乱外,还和不会,宣传有关。
如果自己来经营的话,那石头酒的销量,不说暴涨,至少稳定上升。
“二叔,如果是石头镇白酒厂的话,那我们就不借钱给你了。”
想到这里,梁鸣当即开口,对梁文说道。
梁文一听,顿时有些着急了:
“小鸣,你是不是因为不看好石头镇白酒厂,所以才不愿意借钱?”
“二叔可以拿自己的名声做担保,这白酒厂的酒,味道是绝对可以的,就是上面的领导不懂得销售,才会到今天这地步。”
一旁的李兰见状,也开口道:“小鸣,你二叔难得开一次口,他在你二嫂家,过得也不容易,咱们能帮,就帮一下。”
“你二叔如果下海经商赚了钱,以后回村,也能抬起头来。”梁敏也附和道。
姑姑梁娟犹豫了几秒,也开口道:“小鸣,你小时候,你二叔没少抱你上树掏鸟蛋,挖红薯烤给你吃,这个钱,我们得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