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找了一根圆圆的树枝,剥去外皮,截成两个巴掌那么长的棍子,就开始擀面条。
擀面条并不难,上辈子的时候白凌是个北方人,家里是以面食为主的,包饺子包包子擀面条烙馅饼对他来说都很简单,这辈子他也没把做面食的手艺给丢掉,三下五除二就把面粉擀成一张大饼了。
在饼上撒上一些面粉,接着把面饼折叠成拇指那么款,一手拿着贝壳刀,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按在面饼上,白凌开始切面条。
不远处的火塘上,陶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炖肉的香气和腊肠的香气一个劲往白凌鼻子里钻。
白凌身边已经围了一圈孩子和幼崽了,这段时间白凌忙着各种事情,已经很长时间没做好吃的了,今天他又做了新的食物,大人们不好意思过来看,孩子和幼崽可不管那么多,全都围了过来。
幼崽不会说话,只是用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白凌瞧,孩子们却不一样,他们叽叽喳喳的,每个人都有好几个问题。
白凌也不嫌烦,只要是孩子们的问题,他全都回答了。
面条切好了,白凌放到旁边备用的蒸笼上,他在面条上撒了一些面粉,就接着擀面条了。
面条都擀好了,旁边的腊肠也蒸熟了,白凌蒸了整整一蒸笼腊肠,他把蒸笼端下来放到一边,等腊肠稍微凉了一些,白凌切了一些腊肠给孩子和幼崽分了。
孩子和幼崽欢呼起来,白凌挥挥手:“好了,你们都散开吧,这里有火塘,不安全。”
等孩子散开以后,白凌把蒸笼上三分之一的腊肠装到背篓里,走到广场另一边的角落里,找到一个老年兽人。
这个兽人叫春,是一个猞猁兽人,猞猁很擅长爬树,春全家都是猞猁兽人,前不久他的儿子抱回了一窝鸟蛋,白凌想用腊肠给春换一些鸟蛋。
春接下腊肠,说道:“凌,家里还有九个鸟蛋,我全都给你吧。”
*
换了鸟蛋回来,白凌的弟弟晨和阿爹风都回来了,晨正围着面条打转,看到哥哥回来,晨的眼睛里冒出光来:“哥,这就是面条吗?这个要怎么吃?”
白凌说道:“要煮着吃。”
风在一旁问道:“凌,是和蛋一起煮着吃吗?”
白凌摇头:“不是,蛋要煎着吃。”
白凌又升了一堆火,他把陶锅加上水放在火上煮,接着他把家里常用的石板洗刷干净,放在火上烘干水分,就刷上兽油开始煎蛋。
鸟蛋和兽油刚一接触,就发出滋啦的声音来,接着鸟蛋迅速凝结,蛋清和蛋黄泾渭分明,看起来十分惹眼。
自从白凌发明了煎肉的吃法以后,部落里经常有人把食物煎着吃,经过部落里族人们的实验,肉煎着吃很好吃,菜煎着吃很难吃,至于鸟蛋,部落里还没有人试过,族人们都是把鸟蛋整个煮着吃的。
晨在一旁就差流口水了,原来鸟蛋煎着吃这么香,虽然他还没有吃到鸟蛋,可光是闻着这个味,他就知道这个非常好吃。
鸟蛋煎好了,旁边陶锅里的水也开了,白凌先把洗好的青菜扔到陶锅里烫了烫,然后才开始下面条。
面条很好煮,水开两次面条就煮好了。
十几个陶碗在石头上一字排开,白凌用笊篱把面条捞到碗里,用勺子舀多半碗骨头汤,放上切好的香肠,煎好的鸟蛋,烫好的青菜,一碗面条就做好了。
微黄的面条,焦黄的煎蛋,青翠的蔬菜,浓稠的骨汤,光是从卖相看,这碗面条就非常美味。
白凌把第一碗面条给了阿爹:“阿爹,今天是晨的生日,可也是阿爹你的受难日,这一碗面条应该是阿爹的。”
风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兽人都是比较直来直去的性子,很少有这种煽情的时刻,儿子说这种煽情的话,风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晨在一旁也说道:“阿爹,这第一碗面条的确应该是你的。”他露出一口大白牙:“阿爹,你快点接过来啊,我都饿了。”
风眼圈微微红了,他双手从儿子的手里接过陶碗,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嗯,我这就吃。”
第二碗面条自然是晨的,晨都不等白凌递给他,自己就抢先端起碗来:“哥,我先吃了。”
晨一只手抱着陶碗,一只手拿着筷子,他都顾不得面条太烫,夹了一筷子面条就往嘴里送。
淀粉的香味一下子就充满了整个口腔。
晨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味道的食物,面条不如肉香,不如甜甜草甜,可它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