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一道温柔又略显疲惫的声音叫住了她。
明月顿住,却没有回头。
她跟齐玉不该再有任何联系了。
齐玉几步快走,到了明月前面。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头顶上的光,明月抬眸,见齐玉正看着她,黑眸里的光稀疏破碎。
“是不是梁王?”
明月一直不愿意公开他们的关系,不愿意他去求亲。
原本以为她有别的难言之隐,直到前几次听到谢宴去了古府找明月,他才恍然大悟。
如果是谢宴,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明月这样做是在保护他。
明月默了一会,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了,你还是别来找我。”
齐玉脊背微弯,很是着急解释:“别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我上次没说话是想弄明白原因,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放弃你。”
明月惊讶抬眸,“你当真不介意?”
齐玉抿唇,“我不是不讲理的顽固之人,这件事错不在你。我只恨我没能力护住你,你比谁受得伤害都大,我没有理由去介意。”
明月隐隐动容。
“我已经推掉了翰林院的官职,主动请了南方的鱼米之乡的县官,你可愿意随我一起?”齐玉紧张地问道。
明月没想到他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你不必这样,堵上你的前途对你有什么好?”
“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他一定不会找来的。”齐玉坚定道。
明月知道他已经想好了,便不再劝阻。
最终点头,“好。”
顺便将她的计划告诉了齐玉。
齐玉没问她如何知道谢宴会带兵去漠北,也没问她为何同家人决裂,只是坚定许道:“你若嫁与我,此生定不负你。”
一切的情深义重皆在他灼热的双眸中。
商定好齐玉先去赴任,等谢宴去了漠北后,明月就动身去往南方。
……
漠北各少数民族蠢蠢欲动的心思越发明显,朝野上下皆知谢宴会带兵亲征。
连着多日,谢宴都在军营内没回王府。
陆辞接到谢宴召唤,去了军营。
谢宴自案桌上抬头,开门见山道:“你回去拟一份昭告,大渝大夏和亲期间京都女子不允许订亲成亲,否则以奸细罪名处置。”
陆辞一愣,“你这样做我有些难办啊,得给一个合适的理由。”
谢宴自旁边的抽屉中拿出一份占卜告示,“皇觉寺大师亲自占卜,你通知下去,谁成亲就是在消耗国运。”
陆辞握着手上的厚厚告示,笑着摇头,“你不会是怕你走后明月同旁的男子成亲吧?”
“以防万一准是没错的。”谢宴淡淡道。
陆辞心想他太多心了,又不免庆幸古云畔才没古明月那么多心眼子,他无需太过担心。
“被你盯上还真是难跑得掉啊。”陆辞调侃道,“不过也是一件幸运之事。”
在谢宴脸彻底黑上之前,他又赶紧补充道。
“你在外刀兵相向,浴血奋战,,你的小娇妻闲观流云春水,多美妙的搭配。”
谢宴是极其护短之人,当他谢家妇,自然就能被护得很好。
……
转眼就到了出征的日子,谢宴透露了些消息给明月,但明月却没有来。
他没有刻意在明月身边安插暗卫,但明月的大致行踪却是有人跟他禀报的。
今日明月甚至连古府都没有出。
“你去古府接她过来。”一身玄甲的他带着一股肃杀凛冽之气,因语气冷沉,叫周遭之人愈发心生退避三尺之意。
大军严阵以待,只待谢宴一声令下就出发。
但谢宴却朝着城楼那边的方向眺望,没有出发的意思。
城楼上送行的礼官连忙派人下来问:“王爷可是还有什么不妥?”
谢宴神情淡漠,清朗的眉目中藏着兵戈铮然,闻言不急不缓道:“本王在等那颗定心丸。”
任何一次出征都有意外发生,纵使明月不愿意,他也要让她出现。
明月被几名影卫“请”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疾驰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乌泱泱有不少送行的人,明月在其中又是无奈又是生气,谢宴就是折腾她,这么多人她来与不来有什么区别!?
但下一瞬,身边影卫不知道做了什么,谢宴的目光遥遥看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