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让属下带您回去。”既白找到了坐在廊下出神的明月,做了个请回的手势。
“既白,你从小跟在王爷身边的吗?”明月走在石板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是。”既白神情有些冷,“二夫人在生王爷的时候难产了,又加上二夫人把精力都放在了大公子身上,所以待王爷的态度比较冷淡,这些年甚至有些偏颇。”
“王爷是爱憎分明之人,甚少去讨厌一个人,同理,也甚少去喜欢一个人。王妃若是真心待王爷,王爷定不会负您。”
既白说到这里,声音更低了。
“王爷身上的担子太重了,若王妃也不去理解王爷,王爷未免活得太苦了。”
听到苦这个字的时候,明月不禁想到谢宴离开时落寞的背影。
竟觉得谢宴真的有些可怜了。
到了月华庭,明月只见谢宴坐在水池旁喂金鱼。
她先进了屋,从抽屉里拿出绣好的梅花图案荷包,走到廊下递给谢宴,“给你的。”
谢宴眸中的暗光一闪,看着她手中的荷包嗤笑道:“若是同情本王,大可不必。”
明月捏着荷包的手紧了紧,低声道:“不是同情,这是你先前问我要的。”
谢宴犹豫片刻,最终伸手接了过来。
明月没有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其实她就是可怜谢宴了,再多说什么恐怕会惹他厌烦,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
谢宴低垂着头,如玉的手摩挲着荷包上的花纹,良久才慢慢将荷包收进了袖口。
半夜时,明月醒来了一次,但身旁空无一人。
“流霜。”
流霜从外面推门而入,
明月问道:“王爷呢?他怎么还不睡觉?”
“回王妃,王爷今晚在书房休息。”流霜道。
看着旁边的空位,明月心里有一丝落空,他还是生气了?
也怪不得夜里这么冷呢,原来是他没回来休息。
“再添一些炭火,有点冷了。”明月重新躺回去之前说道。
第二日早上再起来时,流霜道:“王妃,王爷将锁收起来了,但您还是不能随意出院子。”
明月迟疑了会,“去见二夫人也不可以吗?”
流霜警惕地看着明月,“王妃该不会想住到二夫人那吧?”
明月摇头,倒也不怪她多想,谁让她先前一心想着远离谢宴。
只是昨晚后,她冷静了很多,心中还有丝愧疚。
这对母子吵架多少有她一点推波助澜的助力,她需要将功补过一下。
谢吴氏现在这个状态大约就是抑郁了,抑郁最好的办法就是增加她对这个世界的喜爱。
若心中一直在缅怀着回不去的过去,只会陷在泥潭里出不来。
明月打定主意去探听下谢吴氏从前的爱好,看看能不能治好她的抑郁症。
正想着,流霜道:“小姐和表小姐在院外等候着,王妃要见她们吗?”
“表小姐是谁?”明月疑惑地问道。
“许晴敏,是谢老太太弟弟的孙女。”流霜解释道。
明月有点印象了,谢家有两位表小姐,其中一位不久前不知什么原因被打发回去了。
如今这一位留在这里,恐怕是要在王府谋求个位份的。
可一想到同旁的女人共侍一夫,明月就很膈应。
只要谢宴一纳许晴敏,她一定要离开王府。
这几日的阳光都还不错,明月在一处背风的地方招待了两人。
今日花厅里的兰花水仙等全部摆放了出来,在暖阳下格外美丽优雅。
许晴敏第一次进月华庭,亦被这里的繁花锦簇给震撼到。
月华庭内简直感觉不到寒冬,倒像是生机勃勃的春天。
明月让流霜给了她们两条毯子,又沏上了茶。
谢芸玉一心同明月聊天,许晴敏心思却全部放在了明月的吃穿用度上。
她身为王府的表小姐,待遇同谢芸玉自然有差距的,却也因为谢老太太的缘故还算滋润,比一般贵族家嫡出的小姐还尊贵许多。
但她没想到明月这里随便一条毯子,都是她年关才能得到的西域羊绒毯。
若她能入住月华庭,说不定这份荣耀也有她的。
想到这里,她四处张望着,迫切想见到谢宴的身影。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谢宴不在月华庭中,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