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夏涛将目光直直地投向夏老太,语气无奈地回应道:“奶奶,您难道不知道吗?这些年来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工资,基本上全都交给您啦!
如今我的口袋比脸还干净呢,哪里还有什么余钱啊?实话告诉您吧,现在我浑身上下连 10 块钱都凑不齐,您让我去哪儿给您变出这 500 块钱来?”
他一脸苦相地诉说着自己的凄惨境遇,仿佛整个世界都亏欠了他一般。
不等别人说话,只见他声泪俱下地继续道:“我就是个跑运输的工人,每天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挣那几个血汗钱。
可谁能想到?我现在浑身上下竟然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啊,你们简直就是个吸血鬼,把我压榨得干干净净!”
从他那悲愤交加的表情和语气中,旁人确实能够感受到他所承受的痛苦和无奈,同时也不禁对夏老太心生厌恶。
虽说夏涛这番话多少有点夸大其词,但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们却没有一个对此表示怀疑。
毕竟,夏老太在大队上就是出了名的不讲理,夏涛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老实人。
而且生活中的苦难总是容易引起共鸣,人们往往愿意相信那些听起来悲惨至极的故事,更愿意相信别人不如自己过的好。
夏晚对她哥这浮夸的表演简直目瞪口呆,她哥这是什么时候打通了任督二脉?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奔放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声:“大队长来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转过头去。
就见大队长吴国华神情严肃的走了过来,众人见状,赶忙纷纷向两旁闪开,自动让出一条道路,好让大队长往前走。
大队长迈着大步走到人群中间,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然后不满地大声呵斥道:“一个个的,上一天工还不够累是吗?不好好休息,都凑在这里瞎起哄干什么!”
面对大队长的责骂,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不过有李草他们在前面顶着,这些围观群众根本不怕大队长。
还有人小心翼翼地上前,好奇的询问:“大队长,我们也是刚听说这边出了事才过来看看的。这不,听说是夏涛报了公安,把夏石头给抓走了,所以大家就都想知道究竟是咋回事儿。”
另一个人紧接着附和道:“对对对,大队长,还有吴广力呢,他俩为啥会被抓呀?您快给大伙儿解释解释呗。”
这时,又有人插嘴问道:“听说他们俩扒火车了,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啊?”
一时间,各种疑问此起彼伏,现场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大队长瞪了众人一眼,不过大家也都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听见他的呵斥:“不该问的别瞎问,黑灯瞎火的都赶紧回去!这件事跟夏涛没关系,谁也别瞎起哄,都回去吧!”
李草满心不甘地叫嚷,钱还没到手,不甘心就这么散了:“大队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瞧瞧我这张脸,都被夏晚那个死丫头打成什么样儿啦!她必须得赔偿我的医药费才行!”
大队长听闻此言,这才将目光正式投向李草。只见她一只手紧紧捂着脸颊,满脸委屈愤恨。
大队长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打架了?”
他觉得这些人就是不长记性,又菜又爱玩,知道夏晚那丫头惹不起,还总是在人家眼前晃悠。
李草一听,以为有人为自己撑腰了,立刻来了精神,忙不迭地哭诉道:“就是夏晚动手打了我呀,大队长!你看看我这一身,全都是血啊!哎哟哟,我这脸怕是要留下疤了!”
说着,她伸出手指向自己那张看似惨不忍睹的脸庞,拼命示意大队长看。
然而此刻夜色如墨,周遭仅有微弱的月光洒落。
大队长凑近一看,也只能瞧见李草脸上好似有一团黑乎乎的阴影,至于具体伤势如何,却是难以分辨清楚。
大队长见状微微皱起眉头,追问道:“有没有让村医过来看看?”
夏老太在旁边回答道:“元宝已经跑去了,只是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这时,一旁的夏老太也按捺不住心中焦急,问道:“大队长,我家石头可咋办呀?”
他再怎么不是东西,好歹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孙子,这当奶奶的心里着实心疼,不想让大孙子就这么蹲犁耙子。
大队长完全不清楚这婆媳俩内心的真实想法,只能如实地说道:
“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