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草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瞪着乔巧,怒吼道:“好你个乔巧!刚才你明明说自己看见了,咋的眨眼间就变卦了?难道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这么容易糊弄过去的?”
夏晚一脸严肃地点着头,郑重其事地说道:“可不是嘛,乔巧,你这么做可不地道呀,简直就是把大伯娘当猴儿耍呢!现在害得大伯娘白高兴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难不成你是存心想看大伯娘出丑闹笑话么?”
一旁的李草怒不可遏,这会儿脑子清醒的很,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夏晚,气急败坏地吼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居然敢在这里煽风点火、搬弄是非!
就算打人的不是你,那也一定是你那个哥哥干的好事,你们兄妹一个都别想逃,赶快把钱赔给我!”
说着,她心里又着实害怕夏晚会突然冲上来动手打她,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大步。
夏晚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对李草竖了个大拇指:“大伯母真有学问,这成语用的真好!”
李草:“……”
夏涛:“……”我妹心真大!
众人都无语的看着夏晚,有些哭笑不得,就见她理直气壮的继续开口。
“不过这怎么可能是我哥呢,我哥自始至终都站在我爹身旁,压根就没有挪动过半步,更别说离开大家伙儿的视线范围去打人啦。要是真是我哥动的手,在场的各位婶子大娘们难道会看不见吗?”
说到此处,夏晚轻轻叹息一声,接着分析起来:“依我看呐,十有八九是大伯娘您当时站在院墙底下时,恰好被墙头上掉落下来的某个物件给砸到了。
再说了,大伯娘受的伤也不算太严重,咱们还是别在这儿浪费大家宝贵的休息时间啦!”
她说话的口吻异常笃定,仿佛这一切都是她亲眼所见一般,如此一来,周围围观的众人心中不禁开始有些动摇,对夏晚所言信以为真了。
而且就在方才,李草所站立的那个地方,确确实实距离院墙并没有多远,或许真就只是她运气不好罢了。
李草压根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从墙上掉落下来的物件儿,她心里头唯一明白的是,务必要将此事怪罪到夏晚兄妹二人头上,如此一来,自己才能够顺利地拿到赔偿。
“绝对不可能,大队长,就是他们这俩小畜生动手打伤我的呀,您可一定得替我作主哇!”李草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听起来格外尖锐刺耳。
大队长满脸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李草这副死缠烂打的模样,没好气地道:“行了行了,别再嚷嚷了!
瞧你这伤势,又算不得有多严重,村里的医生过来也就只是给你上了点药而已,能花费几个钱呐?涛子,明儿个你跑一趟,去把你大伯娘看病买药的费用给付清了,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啦。”
夏涛轻咳了两声,对于这点药费倒是并不怎么在意,于是便应声道:“好嘞,队长叔。不过咱得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给大伯娘支付这次上药的费用没问题,但她这脸上的伤确实跟我们没关系,万一到时候这大婆娘耍赖讹上我咋办呢?”
大队长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少说两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也别闹了,再闹下去可就要扣你们工分了。”
李草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地被夏老太给截断了。只见夏老太眼疾手快地伸手拦住了李草,同时向她投去警告的眼神。
此刻,大队长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显然他是动了真火。
而夏老太心里清楚,眼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夏石头从麻烦中解救出来,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惹怒大队长。
于是,她赶忙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大队长啊,这件事情咱们就不计较了。只是我家石头,您看看能不能帮着想想法子呀?”
李草也看向大队长,她心里虽然对要不要放弃这个儿子摇摆不定,不过这会儿见婆婆还想着自家儿子,她心里又有了希望。
大队长丝毫不为所动,他冷漠地摇了摇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话:“等消息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根本没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
见此情形,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人们知道没戏可看了,便也都纷纷散去。眨眼间,诺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李草形单影只地站在那里,显得格外落寞和无助。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夏晚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她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夏老太一眼,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