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晚稍稍分神的一瞬间,屋内已然炸开了锅,争吵声不绝于耳。确切地讲,这场争执更像是女人对吴三桂的单方面斥责与数落。
只见那女人怒目圆睁,柳眉倒竖,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你难道长了个猪脑袋不成?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干脆利落地把那个人给解决掉,一了百了!可你呢,偏偏不听我的话,仅仅是将他弄成瘫子。”
她越说越是气愤,连手中端着的饭盒也顾不上吃了,径直朝着吴三桂狠狠地砸了过去。
然而,面对如此激烈的指责,吴三桂却宛如一只温顺的绵羊,丝毫不为所动。
他默默地承受着女人的怒火,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当他望向女人时,那双眼睛里非但没有半点儿恼怒之意,反而充盈着浓浓的爱意。
“阿悦,我心里明白,你之所以这般生气都是因为担心我们的安危。不过你尽管放宽心好了,如果那些人最终还是查出了真相,那么所有的过错都由我一人来承担,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你半根汗毛。”
只可惜那个被唤作阿悦的女人,仿佛将他所说的话语视作耳旁风一般,压根儿没有听进去哪怕一个字。
只见她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冲着吴三桂大声吼道:“你明白?哼,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明白了些什么?你简直就是个废物!一旦被那边察觉出端倪,哪里还轮得到你来开口辩解?恐怕我们俩都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是想害死我吗?”
吴三桂的双眸之中充盈着无尽的痛楚,他紧紧地握住阿悦的手,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阿悦,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向你发誓,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现在外面所有的人都误以为你死了,不管怎样,你完全能够以另一种全新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然而,阿悦却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掩面,放声痛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令人闻之不禁心生怜悯。
如果更换身份真如吴三桂所言那般轻而易举,她又何苦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中藏匿如此之久呢?
再者说来,她原本的身份便是见不得光的存在。若非如此,当年她又怎会诈死脱身?
看着阿悦哭得这般伤心欲绝,吴三桂心如刀绞,连忙俯下身去,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阿悦,求求你不要再哭了,看到你这样,我的心都快要碎了。相信我吧,十多年前岳父尚且能够替你妥善安排好一切,现今换成我,同样也可以做到!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守护你的周全!”
两人僵持着,女人突然抬起头,满脸殷切的看着吴三桂:“桂哥,你不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那你杀了夏建国好不好,只要他死了,我们就安全了!”
那阿悦一边说着话,一边时不时地偷眼去瞧吴三桂的神情变化,当她瞧见吴三桂的面庞之上逐渐显露出纠结之色时,娇躯猛地向前一扑,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投入了他的怀抱之中,并继续软语央求着。
“桂哥,难道你不希望我能够永远陪伴在你的身旁么?只要你能设法让那个夏建国彻底消失,那么我便可以改换一个全新的身份,自由自在地与你相依相伴啦!这样可好嘛?”
吴三桂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阿悦,目光之中原本的挣扎之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发坚定的神采:“好,阿月,你尽管放心吧,但凡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尽办法满足于你的!”
而此时此刻,藏身于山洞外的夏晚则早已听得怒不可遏,胸膛之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肆意翻腾着。
她爹是杀了那女人全家吗?还是挖了她家祖坟!狗东西非得要了她爹的命啊!
与此同时,她的内心深处亦是被满满的疑惑所填满,这女人到底是谁?
她默默地将刚才听到的所有信息全都记在心里,暗自思忖着等回到家中之后去问问老爹,这女人到底是谁。
依着这女人与吴三桂之间交谈的语意来判断,显然是她家老夏挡了这女人的路啊!
然而,令夏晚倍感诧异的却是,这个吴三桂对这女人这么痴情,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对于这女人显而易见的利用意图竟是全然看不出来。
这跟今天在她家吃饭的那个吴三桂,简直不像一个人!
夏晚强忍着心头的恼怒,又耐着性子多听了几句那些既无营养又令人感到无比腻歪的情话之后,阿悦总算是成功地将吴三桂给打发走了。
夏晚压根儿没有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