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应该发现她不在了吧。
贺衍对她来说,是她落魄时的救命稻草,若没有贺衍,她也许就病死了,总的来说对她也算百依百顺。
有时偏爱撒娇,像极了桃桃,而她最爱他撒娇那模样,在他没有提出做妾之前,她也有想过跟他一辈子。
但想到以后的生活,要给他做妾,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她自是不愿的。
她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也不想委曲求全一辈子。
好在已经出了锦州,陆嘉宁放平心,心中想着,她与贺衍估计以后都见不到了。
她想去扬州,听说扬州鱼米之乡,美人众多,想去看看那的人与物。
如果可以的话,在扬州找个意中人相伴一生,安安稳稳过日子。
前提是她只做那人妻,绝不为妾。
不管以后日子如何,先把眼前这关过去。
她如今先跟着陈鹤羽到京都城外便辞别,雇两个会武功的护送她去扬州,日夜兼程差不多三日便可到。
一连七日,陆嘉宁实在疲倦,陈鹤羽是要去赶考的,她也不好打扰他,手里拿着从小摊上随便买来的画本子打发时间。
锦州的画本子都是农耕女与秀才的故事,越靠近京都,这画本子里的内容越不一样。
越发清奇。
陆嘉宁慵懒坐着,一只手去摸桌子上的山楂糕,却摸了个空。
陈鹤羽看了眼,“已经没有了,等到前面街上再多买些。”
陆嘉宁放下画本子,托着脑袋朝窗外看去,一路上野草丛生,没什么好观望的。
“你喜欢看这些?”
看到陈鹤羽的目光放在画本子上,陆嘉宁摇摇头,“不喜欢,什么情啊爱的,无非是打发时间罢了。”
一想到露珠说,锦州好多画本子都是秀才写的。
穷秀才多,要是能写出好的画本子自然能挣的多。
“兄长喜欢这画本子?”
“不喜欢,写过几个。”
陆嘉宁感兴趣,朝他坐近些,“兄长写过什么画本子,说出来听听。”
“没什么可看的。”
陆嘉宁心中更加好奇,“兄长与我说说,打发一下时间。”
“《秀才功成名就》、《贵女爱上秀才》、《我与秀才生死……”
“《我与秀才生死不离》?”
见那人不答,陆嘉宁继续询问。
“春玲?”
陆嘉宁疑惑看过去,仿佛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前几日还在吐槽的画本子是眼前人所作。
“你看过?”
陈鹤羽顿时耳朵泛红,他以为她不爱看画本子,只是路上无趣买来打发时间的,早知道就烂肚子里了。
“怎么把春玲写死了?”
陈鹤羽垂下眼眸,“情情爱爱的很无聊,写点不一样的。”
他穷困潦倒之际写了几本挣点钱,后来那本《我与秀才生离死别》被书屋院里人拒了,随意找了个摊贩卖了,挣了二十文钱。
走在路上时,经常能听到有姑娘骂他,后来再也没敢写过什么,开始卖字画营生。
陆嘉宁认同,托着脑袋道:“确实很不一样,把他们全都写死了。”
“不过是穷困潦倒之际写着玩,后来实在写不下去了,就都给写死了。”
陆嘉宁笑他,“多少姑娘为春玲哭的撕心裂肺的——”
话未说完,马车猛的停下,陆嘉宁下一刻失控摔倒地上,被陈鹤羽一把搂在怀里护住头。
粗犷的声音传来,“车上的,赶紧给老子滚下来!”
王师傅早在看到匪人从远处来时已经被吓跑了。
陆嘉宁前十二年被人捧在手心里,跟了贺衍快两年也是被保护的极好,哪遇见过这种情况,吓得缩在陈鹤羽怀里发抖。
陈鹤羽看着怀里发抖的姑娘,越发抱紧她,自己害怕的要命也要安抚她。
“别怕。”
那匪人见马车上的人还不出来,没了耐心上前用刀挑开车帘。
“磨磨蹭蹭干啥呢,信不信老子砍了你们!”
看见两人抱成一团忍不住发笑,“呦,小郎君还挺护着小娘子的,死到临头了还不撒手呢。”
后面人催促道:“老六,跟他们废什么话。”
冲着马车喊道:“把银子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就是。”说着拿刀朝他们挥舞。
陈鹤羽不过手无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