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好宁宁,疼疼我好不好?”
“日日都隔着衣物,我感受不出来,让我看看宁宁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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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下旬,天气突然阴沉,微风正凉。
院子里多了处小水池,里面养了八九条锦鲤,陆嘉宁无事时总爱拿着鱼食坐在那,小小的天地圈养着它们,怎么也游不出来。
露珠端着桂花糕放在旁边桌子上福了福身。
“姑娘,绿芽新做的桂花糕,里面掺杂了一些玫瑰花瓣,甜而不腻,姑娘吃点?”
陆嘉宁抓了把鱼食撒在水面上,引得它们争先恐后扑了过去抢食,淡淡开口,“先放那吧。”
露珠恭恭敬敬站在她身边。
陆嘉宁能感觉到,她们三人表面上看起来与往常一般,可对她越发恭敬,从不逾矩,实实在在把她当成了主子。
往日里无事也能说说话,经过她上次一跑,这几人见她就知道福身,说些分内的话。
陆嘉宁有些无趣,随口问道:“碧桃怎么样了?”
碧桃是在益州救下来的姑娘,受的伤重,身上全是鞭打的痕迹,又一路奔波来了锦州,她身边并不缺人照顾,便让碧桃先休养几日。
露珠恭敬答复:“回姑娘,碧桃其他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腿伤有些严重。”
要是以往,露珠会加上一句‘还需要些时日修养’,如今说起话来越发慎重。
陆嘉宁不自觉叹口气,“让她休养着吧,我这也不差人。”
“是。”
坐了好一会,她把鱼食扔在旁边小案几上拍拍手,实在无趣的紧。
去了厨房绿芽正研究着糕点,看见她来急忙福了福身,站在那不再动,陆嘉宁见状也不打扰她便走了。
突然露珠出声,“姑娘,我们还是先回屋吧,外面天气凉了,一会儿公子该回来了。”
陆嘉宁才发觉自己竟快走到了外门口,似乎每次走到这附近,露珠总能找出理由停住她的步子。
五月,正是天热,这样的凉风自然是最好的,吹打在身上也不黏腻,要是在京都,定要拿着纸鸢去郊外玩一番才回来。
陆嘉宁偏过头,见露珠低着头不去看她,瞬间心里的烦躁消散一些。
她也不怪露珠,毕竟只是个仆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阻止她。
不过是受命于人罢了。
随后走进了屋子里坐在梳妆台旁,扒拉着那一盒子的金银珠钗甚是无趣,露珠就在旁站着。
只要贺衍不在,露珠便贴紧身跟着她。
到了晚间,贺衍从外面回来,又带回来几支发钗,还有几身衣裳。
“宁宁喜欢吗?”贺衍拿着一只轻盈蝴蝶发钗插在她发间。
陆嘉宁坐在一旁,指尖随意翻着那些衣服,布料丝滑,乃是锦衣坊里售卖的,却觉得那几身月白色衣裙越发不顺眼,随即收了手。
神色蔫蔫,“阿衍为何不带我去?”
贺衍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怀里,“怕宁宁累着了,给宁宁买来有什么不好?”
陆嘉宁没吭声。
贺衍又把头埋在陆嘉宁脖颈处,轻声撒着娇,“宁宁,我们何时成亲啊?”
回来将近一月,贺衍天天问她何时成亲,只要她略有不悦,他便趴在她身上撒娇。
心里不知为何烦躁的紧,不想搭理他。
“宁宁,今日做了些什么?”
“观鱼。”陆嘉宁懒懒道。
自从进了这院子,她再也没踏出去过一步,贺衍还让凌风带了四个侍卫日日站门口,比以前还要看的紧。
闲来无事时她与那侍卫说了两句话,第二日便换了人,门口全是壮汉,看着甚是吓人。
陆嘉宁不明白,贺衍为何要这般看着她,只能日日坐在那院子中观鱼。
连身边丫鬟见到她就福身,问什么答什么,不敢多说一句。
她心里越发想要去外面看看,每次说出口,贺衍总有理由拒绝。
“贺衍,我想出去。”
贺衍听到她这称呼,挂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神色忽然紧张,“宁宁想出去,我便陪着宁宁出去,好不好?”
见她有所松动,贺衍又问,“宁宁,我们何时成亲?”
她终究没开口出声。
晚上,陆嘉宁再也忍不住,把贺衍放在她身上的手甩开,转个身留给他一个绝情背影。
贺衍静静侧躺着看她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