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好奇为何非要住在这儿。
毕竟是个将军,领的也是圣上的命令,她哪敢开口。
日日喝着碧螺春,抠搜搜也不知道住个好点的客栈,将军府上上下下就他一人,也不知道省那些银子来做什么。
碧螺春?
她梦见似乎喝的就是碧螺春!
也只有他有碧螺春。
目光再次落到茶盏上,心里竟越发急促,放在桌下的手指抠弄着膝盖,强行镇定下来,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定是梦!
程则绪见人没吭声,忽然想到什么垂眸一笑,修长大手缓慢端起茶盏在陆嘉宁的注视下喝了两口。
随后淡淡开口,“益州、青州已经安置妥当,赵景前些日子已随世子一同回了京都,如今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该到了几日,有世子照拂着,陆姑娘不必太担忧。”
听到程则绪说起益州的事情,陆嘉宁渐渐放松了神态,“阿景如今也有了归处。”
程则绪抬眸望向陆嘉宁身后的细雨,犹如一层雾气蒙住了眼眸。
“的确是有了归处,如今陆姑娘也有了归处。”
见眼前人又拘谨了些,程则绪眼眸的阴沉转化成一抹轻笑,“一个多月不见,陆姑娘倒是与我生疏了许多,越发端庄温婉了些,也不似在益州时那般活泼。”
陆嘉宁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本来他就是沙场上的将军,脾性又极差,自己不过一个姑娘哪能与他交谈甚欢啊。
天天板着脸,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程则绪看她依旧这般,心里升起怒火又不能发泄,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咽,声音越发清冷。
“罢了,我也就来看看陆姑娘如今过得如何,想来与贺公子相处极好,日后定会夫妻和睦。”
说完也不等陆嘉宁反应过来,那人便拂袖起身离开。
陆嘉宁这才注意到跟在程则绪身边多了个侍卫,与青古装扮甚是相似。
那一抹黑色渐渐走远,陆嘉宁身子松了力道,心中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为何,以前见他时还能说上几句话,有时程则绪还会给她点好脸色看。
总感觉他今日说起话来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哪里异常。
如今她发觉自己竟然有些怕程则绪,是从心底生出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