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在地面上。
连翘把屋子里窗户都关闭紧实,在陆嘉宁旁边扇风。
陆嘉宁想得开,她如今也不会自寻短路,能过一日便过一日,不去惹程则绪那条疯狗,找准时机便逃路。
小命第一,银子第二。
程则绪自不是良配,他若是发起疯来自己根本顶不住,也哄不好。
一点都没有贺衍好哄。
还是贺衍好,什么都让着她,她好想回去。
迷迷糊糊中,梦到了贺衍。
贺府内红锦毯一眼望不到头,正堂红烛高照,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贺衍一身红色婚服从外面走来,双眸中带着无尽的凄苦之色,站在正堂巡视一圈,眼泪如潮涌般冒出,眼眶通红怜人。
红烛光打在脸上,显得愈发颓废,无助、无措之情笼罩在他身上,嘶哑着声音朝四周喊着,“宁宁在哪呢?”
“宁宁不要我了吗?”
“宁宁,回来吧,阿衍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宁宁,不疼我了……”
陆嘉宁站在院中哭着喊他,任由她怎么呼唤,可贺衍似乎听不到她的声音。
陆嘉宁朝着他跑去,有一股屏障拦截住她,脚步怎么也迈不进正堂。
只能望着贺衍躺在地上,红色婚服摊在地面上,开出一朵璀璨凄美的花。
“阿衍,对不住,是我对不住你……”
“实在是对不住……”
泪水顺着眼角流进青丝中。
屋子内,连翘在程则绪冷眼下退去。
程则绪低眸看向榻中的姑娘,熟睡中不停的抽泣,凌乱的碎发粘黏在眼角,嘴里喃喃着。
他自然听得清楚,放在腰间的手紧紧攥着,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想起贺衍,她曾经依靠的男人,单单只是想起,便让他心中躁动。
他留着贺衍一条命,便是让她有一丝念想。
贺衍是他握在手中的筹码,至少有了贺衍,她便不会轻易寻死。
偏偏一个筹码,便让他嫉妒的发狂。
程则绪低眸看她,伸出手背触碰她的眼角,拭去惹人生厌的眼泪,压着怒气道:“阿宁,我不许你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