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倒是想宁儿,想宁儿若还是还活着如今是什么模样,孤会不会认不出宁儿来。”
“孤又想,若是认不出宁儿,那孤也太失败了。”
身上的重力压的陆嘉宁呼吸不顺,用袖子擦了下眼泪推促着他起身。
许承言顺着力道翻躺在床榻上,眸光渐渐黯淡,“宁儿回来了,还是和从前一样讨厌孤,宁儿的心永远都绑在季敬川身上,都不曾看过孤一眼。”
“当初若非孤求娶,宁儿是不是打算嫁给季敬川?”
陆嘉宁疑惑,这与季敬川有何关系?
许承言喉间溢出声自嘲,“孤还在期待什么,只要宁儿回来便好。”
许承言从寝榻上坐起,刚偏头看向寝榻,见她翻了个身侧对着他,不让他看。
许承言轻笑,“宁儿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生气便不理人。”
一把将人捞起,瞧着她泛红的眼角,指腹忍不住拂过,“孤为宁儿再画幅肖像如何,宁儿以前最喜欢缠着孤作画了。”
陆嘉宁不去看他。
还不是幼时不懂事,也不知谁说太子有一双巧手,落笔生辉,甚是擅长作人像,谁都求不来一幅。
她自幼便好奇新鲜玩意儿,越是稀有越想得到,抱着侥幸的心思去寻他,谁知刚开口便同意了,当时还为自己庆幸。
后来经常在东宫一坐一整日,就为了他手里的画像,当时还非议他,画师大半个时辰便能完成,他却需要一整日。
不过好在小厨房做的点心不错,五公主也时常过来陪她玩,一整日也不算太无聊。
再后来觉得甚是无趣,讨得几幅画像便不愿去了。
“不用,照照铜镜便知道自己长什么样。”陆嘉宁回答的干脆。
许承言瞧她这模样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还是那般厌恶他,“好,等宁儿想通了便告诉孤。”
想通?
想通作画还是留在这?
一直折腾到酉时,陆嘉宁才把自己哄好。
如今走是走不掉了,以许承言这样的脾性,感觉比两年前更加难相处。
看着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香气萦绕在鼻尖,口里不自觉分泌唾液,她现在确实饿了。
许承言偷瞄了眼,也知惹了陆嘉宁心中不快,如今他想与她好好相处。
想与她重新相识,忘掉过往。
今日确实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让人做的全是她爱吃的,寝宫没有留其他人伺候,许承言撩起衣袖盛了碗参汤放在她身边。
“孤的错,但宁儿中午便没有吃午膳,多少吃点吧。”
陆嘉宁也不看他,拿起筷子夹了块狮子头吃了起来。
跟他怄气也没用,顶多饿坏了身子,晚上饿的睡不着。
许承言见陆嘉宁吃了起来,心中开怀了不少,往她碗里夹了许多。
“宁儿安心住在这,孤宿偏殿,不会打搅你休息。”
晚膳过后,许承言果真如他所说的一样,去书房处理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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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寝宫。
许予朝在得知许承言让她明日去东宫,眼睛瞪的极大,不可思议看着眼前传话宫女。
“你没听错吧,皇兄让我明日去东宫?”
宫女道:“殿下就是这般吩咐奴婢的。”
许予朝不悦蹙眉,“下去吧。”
心中一片慌乱,想着这些时日也没招惹到皇兄,为何突然让她去东宫。
看了眼桌子上的纸鸢,这几日唯一与皇兄有接触的便是今日,她躲在凉亭连皇兄的面都不敢见。
皇兄凶巴巴的,逮谁咬谁。
她想与皇兄相处,但皇兄似乎不喜欢她。
许予朝看向身边春芝,愁苦着脸,“这可怎么办啊,皇兄明日又要训我了。”
春芝也愁眉苦脸,“公主,奴婢也没有办法。”
许予朝一脸无奈的托着下巴,晚间躺在床上也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