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随意逛了逛,没买什么东西。”
陆老夫人心疼问道:“是没寻到合适的,还是手里没有银子?”
“尽管去账房知会一声,咱家里不缺那点银子,你舅舅无妻无子,日日在郊外待着,我又不出门,家里就你一个宝贝疙瘩,自不会短了你的,嫁妆我都为你备着呢。”
陆嘉宁心中一酸,“还是外祖母疼我。”
回想起在锦州庄子里,陆音离开后那段时日,她高热好几日,缩在破旧棉被里快没了意识。
曾盼着有人来解救她,幻想过沈知律,幻想过周氏,无助时也幻想过未曾蒙面的父亲。
到最后,什么也没等到。
陆老夫人双手覆在拐杖上,眸中多了分心疼,遥望屋门。
“你日日来我身边伺候着,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可我不想让嘉宁觉得是寄人篱下。”
“我们是一家人,祖孙情深,不像别的大家族里牵扯那么多利益,儿不是儿,孙不是孙。”
“我半辈子都担忧你母亲,后悔把她嫁那么远,出嫁以后统共就见了几次面,那孩子只报喜不报忧,再如何,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
陆老夫人覆上她的手背,偏头看她,脸上全是心疼之色。
“在府中这么久,我心中知晓你比你母亲还聪慧,日日变着花样讨我欢心,但我总觉得嘉宁心中瞒着事。”
“外祖母,嘉宁——”
陆老夫人笑着拍了下她的手背,打断道:“外祖母并非想探究嘉宁过往,心中知晓嘉宁是好孩子,只盼望嘉宁日后能够圆满些,再圆满些。”
“你把你母亲、你舅舅的活全揽在身上,外祖母要你明白,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该玩便玩,等嫁了人便礼俗加身,哪有如今这般快活自在。”
陆嘉宁喉间酸涩,压着眸中水雾,扯出一抹笑,“外祖母总觉得亏欠嘉宁,可嘉宁心中从未这般想过。”
“外祖母是这几年来第一个待嘉宁这般好的人,嘉宁守在外祖母身边很安心。”
没有任何索取,纯粹而真挚的爱。
“那便好,莫要心里生出郁气。”
陆老夫人岔开话题,“听你舅舅说,这几日正在为你寻几个护卫在身边,可是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