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就在林清被赵无情的师姐堵住,正自苦苦解释不通时。
狮吼学院内,负责“展鹏”初选的院丞冯秋白突然发出一声惊叹:“天纵之才、万世流芳啊!”
作为国子监的一把手,祭酒程浅丰往年是不来这的,他只需安坐府内,自然就会有人将初选后的结果送来。
但是今年他来了,因为吴仁侩说有个惊喜给他。
“秋白何故惊慌?”程浅丰轻拎长须,微笑着走到冯秋白身旁。
冯秋白手指颤抖,赶紧将手中一张曲谱呈上,“师长,可否允学生奏之?”
程浅丰眉头微皱,将那曲谱接过,登时傻眼。
只见这曲谱上题了几个大字,赫然便是《吴仁侩闻边关笛曲而泣》。
“嗯?好你个吴老头,弄了半天这就是你的惊喜!哈哈哈!”
大笑几声后,程浅丰也不细看,直接便递还给冯秋白,“你且奏之。”
“诺!”得到允许,冯秋白喜上眉梢。
他快速取来一把古琴,当即盘膝而鸣。
一曲奏罢,程浅丰的表情完全变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两位司业,语气微颤:“张师、孔师,可知此曲为何人所作?”
张师张久溪,孔师孔浩初。
二人与程浅丰一起被世人尊称为狮吼三杰,在整个天下都久负盛名。
此刻听程浅丰问,二人同时摇了摇头。
但立刻就有负责抄录的监事上来禀报,“回师长话,此曲不知何人送来,今早上一来便已放在此处。”
程浅丰恍然,颤声道:“定是吴仁侩昨夜潜来放下,估计这是老东西的新作。”
说到这,程浅丰呵呵直笑,感觉吴仁侩童心未泯。
然而张久溪却摇头道:“吴老头虽是乐曲大家,但此曲奏尽边地苦寒,又储蓄着无限的乡思之情,生生将戌边者不得还乡的怨情演绎得悲壮苍凉,偏偏又悲中有怨,怨中有壮,壮中蕴含慷慨,我看不像是他所作!”
孔浩初也点头道:“不错,你看此曲之名,写的明明是吴老头闻边关笛曲,可想而知,这曲子是他听来的!”
“听来的?”程浅丰若有所思。
而就在此时,吴仁侩爽朗的笑声自入口传来,“哈哈哈,老夫得此曲,万世留名矣!”
不等他进前,张久溪上前一步直接锁住吴仁侩手臂,“老家伙,此曲何人所作,还不从实招来?”
吴仁侩哈哈一笑,遂将昨晚教坊之事缓缓道出。
认真听罢,张久溪深吸口气看向程浅丰与孔浩初。
二人此时面带惊讶之色,本就纵横沟壑的老脸竟然有些激动。
就听程浅丰赞道:“此曲胸怀边关,怜惜戎卒,却又丝毫不显颓丧之气,看来此子乃君子也。”
张久溪也正声道:“的确如此,如今世风日下,众生只知修行,长此以往,定会弱了我虚境王国的浩然之气,莫不如将其收入学院?”
孔浩初哈哈一笑,“张师动了收徒之心,我看可行!”
……
林清被胖女人拦在教坊外痛打。
正无法解脱间,就见自街角王宫方向,突然奔来一队快马,领头之人正是狮吼学院冯秋白。
冯秋白老远就看到林清躺在地上,身前又有个穷凶极恶的胖女人。
兼之此处乃是教坊,不由会心一笑。
“阁下可是林清林先生?您这是在与夫人嬉戏?”
此话一出,胖女人弯刀一翻,对着这冯秋白脖颈就是一刀。
冯秋白被吓了一跳,好在他身手不凡,赶紧化虹逃出数丈,总算是没被伤到。
“胡说什么?林清是我师妹夫,我在替我师妹教训他!”
冯秋白一愣,赶紧抱拳行礼,“哦哦,那那那……那现在如何是好?”
女人横了他一眼,“你是干嘛的?”
许秋白继续抱拳,介绍完自己身份后方道:“在下奉程院长之命,特来请林先生赴狮吼学院一叙。”
听得此言,胖女人顿时张大了嘴,不知如何是好。
而林清得此一缓,也赶紧把胡久萧等人叫了出来,“老胡,老李,你们给我做个证,我昨天可是除了喝酒,别的啥事没干!”
不等他们发声,胖女人上前一步扯住林清耳朵,低声道:“我告诉你林清,我师妹不在,我便替她做主,你以后要是再敢来这种地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