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业呢?他死到哪去了?”陈业瞪着眼问。
之前那府兵脸色一苦,“也……也被此人杀了,不止是他,便连大漠帮帮主燕北也被他杀了!”
“啊?”陈业胖脸抽动,感觉不可思议。
燕北是传道境强者,又是异姓王燕丰的亲侄子。
这林清一下便得罪了两派大势力,这是要疯啊!
“林……林清,你适才说你从康王府要去狮吼学院,我且问你,你与康王殿下什么关系?”
然而不等林清开口,堂外突然响起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此人当街行凶,诛杀良民,还请陈大人替我罗家做主!”
林清闻声去看,只见来人身着墨绿锦袍,个子不高,皮肤白净,约莫五十岁上下,一看便是有身份、擅保养的大宅中人。
陈业额上汗珠滚落,在椅上抱了抱拳,“原来是刘管家来了,本官当堂办案,多有不便,还请刘兄见谅。”
这刘管家也不客气,随意地拱了拱手,一脸恨色,“陈大人请了,我家老爷立时便到。”
见正主来得这么快,林清赶紧向陈业道:“大人,此时此刻,咱们是不是先问问我的丫环与证人?”
不等陈业回话,那刘管家厉声喝道:“大胆贼子,在这公堂之上岂有你站的地方?还不给我跪下!”
说话间,刘管家一掌击向林清大腿。
可林清哪里会惯着他?
直接反手一个巴掌,抽得这刘管家原地转了一圈。
刘管家傻了,捂着脸不敢相信,“你敢打我?”
“你谁啊?”林清鄙夷地瞪了对方一眼。
“我乃吏部尚书府中大管家刘杉,你个杀千刀的竟然打我?”
林清淡淡一笑,“哦……原来是个下人。”
“你大胆!”
“你大胆!”
林清音量升高,眉宇间闪出一抹狠辣,怒道:“一个身无功名的奴仆,竟然也敢在这大堂之上施威,难道我虚境王国没有王法了吗?”
“你你你!”刘管家大怒,对着众府兵就嚷:“来人啊,给我打!”
若在平时,像刘管家这样的人物发了话,众府兵们自然肯听。
但现在他们哪里敢动手?
于是都全都变成了人形的木头,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听不到。
见自己丢了面子,刘管家怒而一指陈业,“陈大人,你怎么说?”
陈业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林清敢如此嚣张,估计真和康王有什么关系。
可你们这些太子党的事干嘛要扯上我?
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
想了一想,陈业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于是他只能皱眉,“刘兄莫要气恼,此间乃凌宵府大堂,一切自有公断。”
“好好好!”刘管家气犹未尽,不识时务地叫道:“我家老家转瞬即至,我倒要看看你这凌宵府尹,怎么个自有公断!”
见对方再次抬出他家老爷,林清也来了脾气,气愤道:“怎么着?吏部尚书就能纵子行凶?吏部尚书的公子就要高人一等?”
“一派胡言!”刘管家不敢动手,只能怒视林清。
而林清却懒得理他,转头看向了陈业,“大人,我的人证就在堂外,你不如问问再说?”
陈业心中百转千回,也不宣人证,而是再次问道:“林清,本府问你与康王殿下是何交情?”
林清一愣。
这番话对方问了两次。
可见这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于是他正直的性子再起,当即挺胸,“无甚交情,不过是在王府暂住罢了。”
无甚交情?
无甚交情能暂住?
陈业眼中闪着疑惑。
但作为老油条,他感觉林清头来不小。
忽在这时,一名蓝袍小厮奔至堂口,高声叫道:“吏部尚书罗大人到。”
刘管家大喜,当即气呼呼地瞪了陈业一眼,快步跑了出去。
不多时,一名与那罗云有些神似的宗师境中年人,迈着王八步走了进来,正是罗云之父罗三陀。
罗三陀双目通红脸有泪痕,一见林清顿时目眦欲裂,“还我云儿命来!”
见对方来势汹汹,林清身形一低,在让开掌风的同时,还击了一掌。
而此掌一出,罗三陀顿时慌张,若不是林清手下留情,只怕不死也要重伤。